令人奇怪的是,车里人并没追究,而是匆匆忙忙离开,车夫一边驾车一边回望,可身后是熙攘人群,远处看着并无异常。
今日路上这样的马车倒也不少,萧杳有心事,也没多想,匆忙回了客栈。
一回去,便看王福手里拿着个信封在大门外踱步,见她回来,匆忙迎上去,“您这大早晨急急忙忙走了,留小的在这真是如坐针毡啊。朱老板走了,留了个信封,面色也不善,说着什么让我转告您,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是吓死我了啊掌柜的。”
萧杳眉目间透着疲色,“不用理会他,昨天还在那挑这挑那,就是个奸商。”萧杳小声逗他。
王福见她这般模样,微微放下心来,萧杳顺势接过王福手里的信封,“我回去看看,你先接着当差吧。”
王福拱拱手,退下去干活了。
萧杳拆了信,里面赫然是一张大大的通缉令,上面画着的便是一张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了。
萧杳坐在桌前,抬手轻轻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脸颊变得暗淡,更吸人眼球的是右脸颊上一道长长的疤痕。
萧杳叹了口气,哪怕到这里了,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那朱老板想必也是有备而来,打听周全了才敢来这,不过昨晚上只是一顿威胁,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为,着实让萧杳有些意外。
她将信纸连着信封匆忙用烛火烧尽,吹灭了蜡烛,下楼去了,跑到前台,便开始翻账本,一边翻一边问王福,“朱老板走时还说什么了?”
王福挠挠头,想了一会,“好像是外面来人找朱老板,递了些什么,朱老板的人见状也不好耽误,送进去以后便来结账离开了。”
而萧杳早已打听过,朱老板本来是手里有一批夏日畅销的绫罗,数量不小,肯定在洛城待不只一日,如今匆忙离开,倒是给人增添了不少疑云。
萧杳又往后面走去,见散落一地的绫罗,便命王福带人急忙去外面打听,自己在前面看着客栈。
王福带人去,不久也回来了,“掌柜的,城北来了几个幽州那边的人,身上有着瘟疫,城里显贵人家已经逃了一部分了,朱老板怕是也是因为这个走的吧……”
萧杳听此,柳眉蹙了起来,“赶紧去找些店里剩的艾叶熏上,客房里也撒着烈酒。我去挨个告知客人们,留几个看着楼下。”片刻后又去而复返,“哦对,大家也饮些酒,消消病气,传上了都不好,这几日也先不接待外客,若有身体不适及时和我说。”
客栈里的伙计等人皆是应声。
萧杳往客房走去,想起了路上遇见的马车,隐约记得是蓝色车幔,却想不起来是谁家的了。
叮嘱过诸位客人,她回去找了几个面纱,给店里的各个伙计马夫厨娘备上。
忙了这些,还有别的琐碎事情,也过了大半日。萧杳之后又回了房间,换了回药,坐下理了理账目,忽的想起,洛城中显贵之人虽多,但基本是商户起家,官员极少,大部分人皆是集中在京城,少部分祖籍在洛城的官员会将老父老母安置在这里。
洛城富庶,各家各种装饰皆是不同,而数杨家夫人的装饰最为奢华,去湖蓝色的香云缎做车幔,但这理应是冬日装扮,又为何会出现在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