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另一个店里人,向萧杳作揖,“掌柜,店外来人,说是寻您,我瞧着眼生,也不敢带过来。”
萧杳思量片刻,“带过来吧,若是真来找茬的,也不会如此客客气气地与你商量就是了。”
她在洛城盘下这客栈,用了三五年立足,若说是与他人也全无可能,但能老老实实通穿,且对方不愿透露身份,想必也是有要紧事的。
那小二将人带来,萧杳见他摘下面罩,露出面容,微微震惊,刚欲起身,来人上前虚扶了她一下,“掌柜的太客气了。”
萧杳沉吟片刻,对他身后小二开口,“王福,你先去前面吧。”
那叫做王福的小二犹豫片刻,见萧杳眼神坚定,行了一礼便下去了。
二人独处,萧杳眼中也不复刚才八面玲珑之相,尽是警惕,“官爷昨日方才来过,今日又贵脚踏贱地做什么?若您是住店或打尖,与前面的人说一句就是了。”
来人正是昨日为首的官差。
那人也不恼,看着她淡笑,“今日来倒是想问,掌柜的昨日去洛城府衙去做什么?”
萧杳看着他,波澜不惊,“昨日您带着一堆人来我这店里搜,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小店里的人都知晓,我天黑后没有出门的习惯,要在店中查当日账目的,您一问便知。”见那人没反应,萧杳又补充,“当然,我这样说,您定然是不信的,毕竟......店里的人,算起来,可都是我的耳目,若真有什么,我肯定会与他们通好气,是吧?”
来人还是笑着,却是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掌心朝上。
“若是掌柜的真是单纯做生意的,手上这新鲜伤痕又是怎么一回事?洛城三大客栈之一的丰都客栈的大掌柜,还需要做什么伤手的粗活吗?”
萧杳忙抽回手,昨日的伤口其实不止肩上一处,只是肩上伤的更重,且伤口上有毒,才急着处置,加以高烧,便疏忽了。
“那官爷昨夜看到了,也明白了,为什么没有说?”萧杳看着他,眉目间生了兴致。“您与您的那些同行,还真是不同。”
那男人挑眉,看了她一眼,“我今日来得早,也就是不想惊扰了府衙中众人,也是想与掌柜的谈笔生意。”
萧杳微微错愕,“什么生意?小店可没有做别的生意的打算。如今这客栈虽然算不上暴利,可是供应店中伙计厨娘马夫的月银和给我自己攒下养老钱可不成问题。就是不知您要与我谈些什么生意?”萧杳又笑了笑,“况且我现在连您是谁都不知晓,若您诓了我,我又该去何处,向谁说理呢?”
来人笑笑,“掌柜此言有理。在下燕寒,家住南城十里街。这生意,掌柜您一定感兴趣。”他故意顿了顿,萧杳思量片刻,“你说吧。”
“在线想用洛城府衙县令的一条命换您帮我运些货物。”
萧杳冷笑,“您可知道您在说些什么,这样掉脑袋的话,您也敢说?”
燕寒摇摇头,“若是您真没有取了那县令性命的打算,又哪里会在肩上中了这升灵毒?中了升灵毒之人,身边会有一种馥郁的甜蜜气息,就如同涂抹多重香膏一般,数日不散,但这毒却是日渐入骨,直至腐蚀尽五脏六腑。且看掌柜,应是刚刚中毒吧,大概,就在昨日。而这毒药,洛城中知晓或是会炼就之人少之又少,据我所知,应是全部被那位季大人几乎全乎招揽了。”
萧杳攥紧了衣裙,这人怎会知晓得如此详细?
燕寒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这毒药的炼就在下曾经有幸了解过,解药吗......在下恰巧也有,就是可能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但肯定会能让中毒者保住性命。”说罢,伸出手,掌心静静卧着一枚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