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妧温文尔雅,怎么看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闲云野鹤,山野散人,魏晏。”
“原来是魏晏魏公子,公子可是前来参加拘逍门入门考核的?”
“没错,只不过没想到这考核难度如此之高,险些就倒在了起点。”
余妧:?
“魏公子……你,不会是从头一路走过来的吧?”
魏晏发觉余妧看他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惊叹和佩服之意。
“莫非……”
魏晏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这条路是拘逍门的‘红尘路’,无关修为,任何人踏在这条路上都难行寸步,只有靠着特制的马车才能前进,那些没有家世背景弄不来马车的则会在路旁等待有马车的考生与之交涉——这一关考验的是家世背景以及那些没有家世背景的修士如何正确的与人交涉。”
余妧不带任何恶意的最后一问彻底打破了魏晏的心理防线。
“魏公子,你的长辈没有告诉过你这条路的正确通行方法吗?
“……”
沉默,沉默是金,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魏晏紧合双唇几乎咬碎了一口铁齿铜牙,他在心里给便宜师傅画上一个大大的叉。
坑爹,不,坑徒弟的玩意!
余妧捂嘴轻笑片刻后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便出言安慰道:“能徒步走到这,魏公子的毅力真是当世罕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余妧话说的很好听,但魏晏怎么听都觉得她像是在说:这孩子虽然傻,但孩子力气大啊。
此后,余妧和魏晏聊了许多有关这次拘逍门招新的事宜——多是余妧说,魏晏听,两人言笑晏晏,气氛十分融洽。
车行三四里路就到了目的地。
“前面那座就是拘逍门的山门,在参与考核前我还有几个朋友要见就不与你同行了,魏公子,我们就此别过。”
“余姑娘慢走。”
车轮咕噜噜的转着。
……
“小姐,拘逍门的红尘路居然可以靠意志力撑过去吗?”
“呵,怎么可能。”余妧翘着腿,绕着手,青葱的食指卷起发丝,大大咧咧的动作和魏晏先前见到的大家闺秀判若两人。
“前些年王家那个修炼了蛮族锻体法的傻儿子在参加拘逍门考核的时候主动下了车,仗着自己体魄强健妄图挑战红尘路,结果没出十步就七窍流血被仆人抬回了车里——那些蛮族的锻体法讲究一个打磨肉体的极限,把人当成牲口来折磨,连王家的傻儿子都走不了几步,你觉得意志力这种东西在红尘路上重要吗?”
宋叔疑惑道:“那魏公子是如何走的了那么远呢?”
“天赋,据我所知,能影响在红尘路上走多远的唯一因素就是天赋。”
说到这儿,宋叔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自家小姐刚才那番矫揉造作讨好一个路边的无名小子是为何了。
“顺水推舟给一个不自知的天才送上一份人情,这笔买卖,太划算。”
余妧自信的笑着。
万里挑一的眼力,果断的判断力,永远在投资可能的利益,这就是四海商会的大小姐,天生的商人——余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