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缓缓醒来,浑身酸痛不已,手臂和背上有深浅交错的青紫色的伤痕。眼前是纯白色的穹顶,柔和暧昧的淡紫色灯光,轻如鹅毛的羽绒被勉强遮住隐私部位,空气中飘扬着费洛蒙香氛,费洛蒙信息素刺激着蠢蠢欲动的欲望,令人迷醉沉沦,而她的情人柳野正在露台绘画。
柳野?!他怎么在这里?!梁婉记得他们24岁就分手了,这个伤痕是.......鞭痕?记忆涌上来,这是柳太太打的?!梁婉意识到,自己重生了,回到了20岁的夏天。
17岁到37岁,20年的时光像放电影一般在梁婉脑海中迅速闪过,如果说17---27岁是人生的高光时刻,那么30岁以后的生活就是漫长难堪仿佛看不到尽头的下坡路。在无数个不眠之夜,梁婉看着假富豪李汉丑陋的睡颜,听着他如雷鸣的呼噜声,恨不得人生重开。
或许是她的呼唤得到了回应,她重生了。
柳野正专心致志地绘画,那副著名的《谁怕柳太太?》。
图左的中年女性拿着鞭子,趾高气扬,图右的年轻女子跪坐垂泪,衣衫不整。这幅充满了男凝意味的画,画出了男权社会的受害人,却独独看不到始作俑者和加害人,他任凭两位女性被世人品评却不以为意。梁婉恨透了这幅画,正是这幅画,让她被钉在小三的耻辱柱上长达20年。
这一世,梁婉绝对不能让这幅画流传出去。做好决定后,她赤身冲过去,趁他没反应过来,把这幅画撕了个粉碎。
柳野和梁婉一直是绝对的上位者和下位者的关系,眼看平日温驯听话的宠物忤逆他,他很生气:“你做什么?!”
梁婉道:“模特的义务是展示肉体,但没有义务去展示灵魂。”
他停顿了几秒,喉结动了动,到底是一个受过系统高等教育的艺术家,他明白了作为一个画家不应该去伤害模特,这次是他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