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弗雷的质问，小精灵直接愣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后才后知后觉，摆出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居然被你发现了。那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小精灵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全身上下由半透明清风构成的女性形象。

“我叫希尔芙，是象征着世间一切风之起源的至高主宰，来……”

“再问一遍，你是什么东西？”弗雷强硬地打断了这个自称希尔芙的家伙的话，“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才是东西呢！”希尔芙对弗雷的用词十分不满，有些气愤地鼓起了脸，配合这幅形象像是在恶意卖萌，“都说了我是风之……”

但是弗雷不为所动。

“首先，你擅自篡改了我的角色数据，说明你不是AI。但是你也不是人类，人类在情绪起伏的时候呼吸频率会有波动，你刚刚至少有四处情绪起伏，但是呼吸频率始终稳定……那就是病毒？不，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存在能够突破盘古光脑的黑客。”

弗雷像是故意说给希尔芙听的一样，“自言自语”地分析着，同时观察着希尔芙的反应。

最后，得出结论：“你难不成是智能生命？”

希尔芙挑了挑眉，这个举动同样被弗雷收入眼底。

“听说这些年，他们一直在研究如何创造智能生命，看来你就是研究成果了。或许你还不够稳定，需要与人类进行接触来深化学习，这款网络游戏无疑是最适合的地方。”

虽然希尔芙没有给出回复，不过弗雷觉得自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推测没有错误的话，那么这个叫希尔芙的家伙说的什么主宰之类的玩意，说不定就是真的了……也就是说，她是有游戏官方背景的。

“那么，你为什么找我？”弗雷的语气也变得和善了一点，毕竟这样一个能够绕开AI底层代码的智能生命，本身就是非常有趣的存在。

这款游戏里的NPC真实度非常高，正常情况下已经与人类的区别不大，甚至有一部分人已经爱上了游戏里的某位NPC。

人工智能都已经到达这种程度了，能绕开AI限制的智能生命又会是怎样的呢？

对于这样的存在，弗雷还是很感兴趣的。

至于那什么至高主宰的，弗雷完全没有当回事。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这种又是起源又是至高的玩意，绝对不是一个角色还没创建完的玩家可以接触到的存在……又或者是每个玩家都能接触到的，就像是那些一刀999的广告一样。

哪怕是没认真玩过这款游戏的弗雷也知道，【天涯】这款游戏的核心逻辑之一就是能力与奖励匹配，玩家不会获得不符合能力范围的奖励。

像是什么创建角色时突然获得隐藏奖励、出门打几个小怪就爆个神器这样的事，在这款游戏里是不存在的。

“我被贼……被人暗算，失去了权柄，需要得到冒险者的协助。”听到弗雷的问题，希尔芙总算能说‘正事’了。

至于冒险者这个词语，是游戏中NPC对于玩家的称呼。

听到这话的弗雷，更感兴趣了：“你连贼人两个字都不敢说，说明对方的实力远强与你……不，你对那人怀有敬畏之心，甚至没有对这点表现出反对情绪，以至于你都不愿意说对方的坏话。”

分析到这里，弗雷忽然明悟。

“对方是你的创造者？那么，所谓的失去权柄是对你的考验，而你无法独自完成……考验内容跟智能逻辑有关？所以你需要找玩家帮忙，然后找上了我……这样就说得通了。”

“……”希尔芙显然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会因为自己一个无关紧要的嘴瓢，分析到这种程度。

主要这台词也是别人给她的，说是照着念出来就行……本着对对方的信任，希尔芙都没提前看过。

现在抽空看了一眼后，希尔芙很想当面去质问对方，给的这台词都是啥啊，怎么还有V我50的！

不过最让希尔芙无法接受的是，照着这破台词说了一半，结果这家伙看起来还……挺感兴趣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兴趣归兴趣，关键问题方面，弗雷还是要了解的，“选上我的原因？”

“那当然是因为你很特殊了。”希尔芙倒是也没隐瞒，“根据数据分析，你的身份信息还与另外42张身份证有所关联，正常人手里可没有这么多身份证。”

作为一个成熟的杀手，弗雷确实拥有许许多多伪装用的，来自世界各国的身份证明，其中有43张都是通过组织渠道办理的，跟希尔芙这边报出的数字对得上。

不过在这之外，弗雷还有13张私底下偷偷搞的身份证，其中有7张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些身份好像没有暴露。

听完希尔芙的话后，弗雷反倒是放松了一点。

希尔芙主动报出这个信息，让弗雷彻底确定了她就是系统那边的人。

面对这样的存在，他反倒是不用防备什么……因为防备了也没用，如果这家伙要抓他的话，弗雷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怎么反抗？他连下线都下不了。

弗雷知道自己没有谈判的筹码，更谈不上威胁的手段，只能按照对方的规则进行下去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关键是【天涯】并没有跟什么乱七八糟的软件绑定，不然玩着玩着，认识弗雷的人突然收到个推送：你的好友弗雷已经在【天涯】中升到100级啦，那弗雷就玩球了。

确定自身局势后，弗雷主动问道：“那么，我需要做什么？”

“与我签订契约，然后变强。”提到这个，希尔芙总算像是找回了话语权，叉着腰说道，“你现在太过弱小，我会帮助你变强，等你变强之后再助我重新拿回权柄！”

“……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真就是看我玩游戏的？”

虽然根据之前的推测，希尔芙的出现多半是通过与人类接触来测试AI的智能水平，而【玩游戏】无疑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案，不过这个答案还是让弗雷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现在就在游戏里，不玩游戏能干嘛……想要拯救世界吗？”希尔芙两手一摊。

“……那签订契约，我能获得什么？”弗雷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也就不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