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只是为了你，我是想去确定些事情，”魏凝香抬头看着天际将要落下的太阳，轻声呢喃。

“看样子结果不怎么好。”看着她蔫哒哒的模样，柳莺莺猜测。听到这句话的魏凝香垂下了眸子，更蔫了，“是啊，都一样。”

看到她这副模样，柳莺莺慌了，手忙脚乱的劝告，“你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见魏凝香一直垂着头不说话，她蹲下身，抬头正好能撞进魏凝香低垂的视线里，眸光关切，“你到底怎么了嘛……”

“是不是所有人，到了这个位置，就连自己的本心都忘了，”魏凝香思索片刻，想到了不会将柳莺莺卷进纷争的描述，“你还记得之前我家门口的石碑上，刻着的字吗？”

魏凝香说的是魏家的祖训，柳莺莺见过，十几年前她围着她们两个转，做小跟班的时候，还将其中的内容大致的背了下来。

“心怀苍生，仁爱及世，慎独修己，私德昭彰，”魏凝香呢喃着三岁起便恪行的准则，“这些字，现在就像是个笑话似的。”如若不是，林府门口的那块石碑，又怎么会被牢牢地掩盖住。

“可那不是给男子的规训吗？”柳莺莺不解的偏着头询问，从小她父亲便娇宠着她，这规训是用来教育她兄长的，可，“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可以。”

她对着魏凝香，扬起一个笑，明媚如朝阳，“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连宁王也比不过你。如果是你，肯定也能站到高位。”

“得等到那个时候，你再问问自己，是不是坚守住了本心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魏凝香伸出手，摸着柳莺莺有些圆润的下巴，轻笑出声，“谢谢啊。”

“谢什么呢，嘿嘿。”柳莺莺被魏凝香的感谢弄得有些害羞，她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傻乎乎的。

她抬头看着魏凝香怀中露出的信封的一角，眨了眨眼睛，好奇的询问“霍青的信，你不看看吗？”

“他拿什么贿赂你了，连你都替他说话。”魏凝香失笑的看着被戳破后继续傻笑的柳莺莺，戏谑地问道。

“幽州第一神医全套的医书，”柳莺莺昂了昂下巴，略显骄傲，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说不定，我以后也能拿成为神医呢。”

“那你加油，”魏凝香笑着调笑，“可以先拿我和棠梨练手。”

柳莺莺站起身，扶着有些无力的魏凝香站起身，向书院走去，“我还是先拿棠梨练手吧，她皮糙肉厚的。”

“这话可不能被她听到。”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