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泊的游船之中,顾栩言被按在座位上,乔木半蹲下来。
风过芦苇丛,无人知晓。
但还是不行的。
靠近与拥有,都有距离的分隔。
顾栩言最后也只是吻他,不肯同意。
乔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承接这样安慰。
可直到起身离开的时候,心痛也并没有被缓解的迹象。乔木看着顾栩言裤子上那几点污渍,目光逗留了一会,然后低下身子给他擦。
“木木……我……”顾栩言眸光颤抖地想把他拉起,说出的话都带有几分颤意。
乔木捏了一下他的手腕,“没关系。我知道。”
顾栩言不能。
——兄弟。
他们逃不过。
乔木明白这一点,所以比别人更绝望,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
问他是不是永远都不能接受。
因为这样未曾完成的情事,以至于最后在水上飞机之上的旅程都是无味的。
顾栩言在驾驶位,乔木坐在他的旁边,飞机在这片水域徘徊,机翼的红飘带飞舞着,自由而无畏。
“顾栩言!”他叫顾栩言的名字,不甘而愤慨。
“嗯。”顾栩言看了他一眼,“在呢。”
“顾栩言——大混蛋!!!”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决堤,那拉长的呼唤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一点一点地被夜色吞没,成了模糊的回声。
“哥……”他不敢触及顾栩言的手,只抚上了他的肩背,“混蛋哥哥。”
顾栩言和他对视着,飞机在低空盘旋,划出一道微微偏离航线的弧度。
乔木看着他那双有些模糊的眼睛,轻声道:“要快乐啊。”
“希望你快乐……”即便没有我。
时时在渴望相见,却又时时在明白结局。声音被风吹散,杳无踪迹,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哥,你会记得我吗?”
“当然。”
“哥,我们会分手吗?”
“如果,有十三月的话。”
“哥,我喜欢你。”
“嗯……”
回去的时候,顾栩言扶了乔木一下,帮他摘掉头上的安全帽和护具,乔木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扬长而去。
大概要生很长时间的气。
可并没有。
回到房间的时候,他还是会往顾栩言身边靠,强迫他分出一条手臂来做自己的枕头。有恃无恐地看着顾栩言温暖的眼睛,在这样的对望里昏沉。
“不会太久的。”顾栩言安慰他。“现在还不行。”
“什么?”
“睡吧。”顾栩言抚摸乔木的头发。
要想真的远走高飞而不受搜查,就只有一个办法。
只是还需要很久的时间,现在还不到承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