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怀疑自己,一切的动机是否纯粹。
医生说的好像很对,他动摇了。
既相信,又怀疑。
因为,他觉得又很不对。
他的渴求,好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分离而变淡,而是越来越沉重。
沉重到让他无法呼吸。
这种纠结左右拉扯着他,直到一切都模糊掉。
他看不清这个世界,也看不清自己。
可这样漫长而煎熬的纠结,只在这次重逢里便破灭。
他一定是爱着这个人的,和其他所有该死的原因都不一样。他需要把那个心理医生打一顿,这样爱骗人,该被关起来。
“别看了。”顾栩言不忍心见他这样的神情,意欲阻止。
乔木长缓了一口气,将顾栩言的衣衫拉开。
再三阻止无果的情况下,无法隐瞒的境地里,乔木看见了顾栩言心口上,一道血迹干涸的伤口。
心中的酸意,瞬间涌上了心头,乔木拼命忍耐,却依旧红了眼眶,他目光仍是狠倔的,却有刺入肺腑的痛。他看着顾栩言的脸,从牙根处挤出了几个字节,“又骗我……”
房间里燃了残烛,在风里飘忽不定,不知何时就会彻底熄灭,连余温都不剩。
但乔木看着看着却笑了,瞥见了顾栩言身l下的异样,手指轻轻挑了一下顾栩言的裤子边缘,低下身去——却被拉起。
“不用。”顾栩言轻声拒绝着。
“对不起。”乔木很抱歉,“没什么能给你。”
他在顾栩言怀里贴了一会,这里的暖,能解心里的痛,他得到了片刻平静,目光却依旧幽暗地看着那处伤口。
“以后就不见了吧。”“没关系,我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乔木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什么?”
“有在按时吃药吗?”顾栩言压低了眉头,似乎是没有听清乔木刚刚的话。
“吃了。”乔木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吃了药,就不许胡言乱语。”
他捏了一下乔木的侧腰,目光又暗了暗,“还是瘦了……”
他把乔木手腕托起,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往乔木的手腕上绕。
“朱砂还在吗?”
“在。”乔木看着那根红色的编织绳,瞥见顾栩言手腕上也有一根相同的手绳,“这是什么?”
“平安绳。”他把线圈收紧了,看着乔木,“不许摘下来。”
“为什么要听你的?”乔木依旧有反骨。
顾栩言在他怒目而视的眼睛上吻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不许发脾气。”乔木把头转开了。
他觉得如果这就是顾栩言的惩罚手段,他真的很难会听话。
“乔木。”顾栩言摩挲着乔木手绳的位置,和他说话,叫他的名字。
“这两根平安绳是彼此相连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顾栩言轻声说道,在离乔木很近的位置,倾注所有深情,“如果你死掉了……”
他把乔木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如果你死掉了,这里的刀子,就会贯穿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