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转开视线,“你既甘愿受罚,哀家也不好阻挠。”
她高声道,“明宣侯对夏朝使臣不敬,来人,廷杖四十。”
殿外持刀的禁军立刻进来,恭敬地对祁鹤安道,“侯爷,请吧。”
“慢着!”三皇子伸手阻拦,他冷冷道,“怎么太后将廷杖减半,降爵也绝口不提?”
“够了!”
萧令宜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足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声音不怒自威,“三皇子,这里毕竟是商朝,不是你夏朝,你要惩罚我朝臣子,哀家不拂你面子,但你也不要越界,若有不服,尽管请示你皇兄,哀家等着就是。”
三皇子脸色难看至极,嘴唇动了几次,终究没再说些什么,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走了,其他夏朝使臣还在。
祁鹤安起身随着禁军走到殿外,不多时,一声接着一声的闷响声传入殿中。
萧令宜疲惫地坐回椅上,商景伸手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
萧令宜勉强朝他笑了笑。
很快,四十廷杖结束了,从始至终祁鹤安一声痛都没叫。
禁军快步入殿,“启禀太后,廷杖四十已完毕。”
“派人将明宣侯妥善送回侯府。”萧令宜嘱咐道。
而后又挥了挥手,朝宫宴上其余人道,“都散了吧。”
……
祁鹤安被送回侯府没过多久,宫中的太医便到了,是祁鹤安认识的姜太医。
匆匆赶来的祁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得知原委后想责骂他,却见他受伤不忍心。
祁鹤安解决了此事,内心舒畅,嘴角一直勾着笑。
祁莲骂他,“你脑子被打坏了是不是?皮开肉绽了还笑?”
姜太医写好方子,宽慰祁莲,“夫人不必忧心,禁军下手有数,且侯爷年少从军身体强健,这点伤对他而言不过小伤,过不了几天便能愈合下床了。”
祁莲这才稍稍放心。
啰嗦叮嘱了一大堆后被丫鬟扶着离开。
一出门,她脸上便布满愁云。
“行不伦之事,必是要遭报应的……鹤安屡屡受伤,便印证了这一点,这可如何是好,孽根深种呀……”
说着竟闷咳了起来。
丫鬟连忙替她轻抚后背,“奴婢看侯爷很好,倒是夫人您,日日这样忧心,瞧瞧这身子骨坏成什么样了?”
祁莲平复了咳嗽,摇摇头没有接话。
这几日,祁鹤安行动不便自然不能做梁上君子,老老实实在侯府养了几天伤。
萧令宜虽然担心他,但碍于夏朝不方便公然探视,只能从每日去一趟的姜太医口中得知他无恙。
她已修书一封派人送往夏朝。
身为皇帝,即便新皇疼爱妹妹,也要比三皇子考虑得更多。
这个她并不很担心。
祁鹤安平日里经常不见踪影,这次受伤了,反倒在侯府待得久了。
祁莲日日亲自照顾他,端饭喂药都不假手于人。
姐弟两人难得有如此温馨的时光,彼此都很明智地没有提朝会上赐婚一事。
这般平静的日子过了三天,朝阳公主再次到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