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抬头,揉了揉泛酸的手腕,“近日事多,哀家晚些再回去,你累了便换旁人伺候吧。”
“奴婢不是累,只是……”乌苏面色有些不好看,“……娘娘您就不介意吗?”
萧令宜抬眸看了乌苏一眼,乌苏觉得那清凌的目光能将她心中所想尽数看穿。
可萧令宜又平静地垂下头去,“介意什么?”
介意祁鹤安这两日频频与朝阳公主在上京同游?
还是介意昨日等他到了亥时也没等到?
萧令宜不是怀春的少女,她不愿将情绪精力都浪费在吃醋和计较上。
既然选择了他,就应该给对方足够的信任,不是么?
只是萧令宜思绪被乌苏引起,再看书案上的公务,便总是分心。
她想起前日祁鹤安非要在这张书案上……
她想让人将这张桌子扔出去,却又觉得有些大张旗鼓,只得作罢。
又分神了……
萧令宜叹了口气,放下朱笔,“乏了,回吧。”
洗漱过后,萧令宜早早上了床榻。
只是闭目许久,却仍旧没什么睡意。
往日这个时候,祁鹤安多半伸着四肢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夏日炎热,即便有殿内有冰扇,这样的姿势依旧让人发汗。
萧令宜表达拒绝,祁鹤安表达拒绝无效。
这两日倒是好了。
祁鹤安不在,宽敞的床榻她一人独占,想怎样躺就怎样躺。
但萧令宜却诡异地休息不好了。
直到深夜,她依旧精神清醒。
萧令宜在床榻上翻覆了几个来回,直到把帷幔外守夜的宫人都吵醒来询问。
“无事。”淡淡打发了宫人,萧令宜没再辗转,双目无神地盯着帐顶半晌后闭上眼。
睡不着,闭目养神也是好的。
次日,萧令宜和新任礼部尚书敲定了关于觐见朝会上的所有事项后,早早地离开了泰文殿。
另一边,祁鹤安今日陪着祁莲与朝阳看了一天戏。
他不懂戏,只逼着自己坐着,好生无聊厌倦。
很古怪,明明与萧令宜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觉得无聊,哪怕只是发呆看她处理枯燥的政务时,心间也充盈着淡淡的愉悦。
所以送走朝阳后,他没忍住低调地去了皇宫。
做贼一般翻进坤宁宫寝殿后,里面除了个打扫的宫女没有其他人。
祁鹤安习以为常地走向茶桌,“还在泰文殿是吧?本侯等等就是了。”
“侯,侯爷……”宫女结巴了下,“太后娘娘去了陛下宫里,留了话要陪陛下,今日不会回来了。”
祁鹤安倒茶的动作一顿,神色凝滞,这么不巧?
宫女见状,迟疑道,“要不奴婢去与太后娘娘说一声您来了?”
祁鹤安将茶杯里的茶饮尽,摆了摆手。
“罢了。”
这半年,他几乎每晚都在萧令宜这里,霸占了她大部分的时间。
有时白日为商景上课时,还听他说过几次想母后了。
小小一个,有时看着也挺可怜。
也罢,今日便将萧令宜让给他吧,反正明日朝会,自然能见了。
祁鹤安摸了摸袖中细长形状的盒子,就是可惜今日这步摇是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