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看着岳母大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席昕偷偷叹了一口气。
谁知道,宋盈气冲冲走来。
“娘子,你这是?”
话音将落,一沓字帖置于眼前,抬手接过翻看。
“你身为兄长整日忙于生计,本没有错。”宋盈随手指着上面诗句,“你看看,成何体统?”
席昕咬唇。
“往事侃侃亦澜澜,前路慢慢亦灿灿。”席昕读的坎坷,若非她之前识得,有些字她也很难认识。
那双杏仁眼紧盯着她,席昕摸着鼻尖。
“我好好说说他,不能贪玩而误了学业,好好的‘往事堪堪亦澜澜,前路漫漫亦灿灿。’怎么可以写成这样?”
宋盈从席昕手上抢过字帖,冷声呵斥,“寄予厚望却又不多加教导,岂非白日做梦。”
“是是是,宋姑娘教训的是。”
席昕连声应和。
好不容易在席昕这里找到一回主场,宋盈藏住心底小窃喜。
“夫人,我大字不识一个,你学富五车不如由你来教导阿离读书识字?”席昕转念一想,她对这儿人生地不熟。
她行商,商离读书。
两人所行背道而驰,重农抑商是大势所趋。
她能交给商离终究有点,顶多不让他被底下管家哄骗了去。
秋水似的眸子微微迟疑,宋盈摸了摸隔着面纱的脸颊。
席昕见状从旁拿出化妆品,扶着宋盈坐在一面镜子前,为她净面,低声说着,“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脸上的疤成为你不可言说的伤。”
当初宋盈是为救渣男而受伤,见义勇为。
揭开面纱,席昕仔细观摩烫伤疤痕。
“盆儿,你有没有法子让这道疤彻底消失不见?”席昕抬手轻抚,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哪怕是现代,女儿家脸上多了一道疤痕,也能让人抬不起头。
何况,还是是脸为性命的古代。
“容易,我本体里面凝聚少部分灵液足以让她的脸恢复如初。”聚宝盆满不在乎说着。
灵液?
席昕眨巴眨巴眼睛,小嘴微张,“我怎么不记得你本体有灵液?”
“你老贵人多忘事,拿着本体扔在一边不管,你要是能看见灵液,估计天底下的瞎子都能复明。”聚宝盆出声讥讽。
就在这时,宋盈忍不住起身。
十多年来,她从未被人这般近距离观看伤疤,心底忐忑不安。
即使许承义也未曾做到这个地步。
席昕手下用力,“你安心坐下便好。”
找到当初搬家随手一放的‘破碗’,凝聚小半碗乳白色液体。
少部分灵液和自制面膜粉搅合一起,动作轻柔为宋盈敷上。
“等上一刻钟洗掉。”
“嗯。”
宋盈双手交叠在地上,脸上涂着厚厚一层‘糊糊’,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期待接下来的‘蜕变’。
席昕带着混乱写的字帖气冲冲朝着隔壁屋冲去。
“阿离。”
商离扭头看去,面露不解。
“《上李邕》你之前写过,无一错处,这上面怎么全是错处?”
席昕坐在一旁,大有一副他不说清楚不死不休的架势。
商离从席昕手上拿过字帖,眉头轻挑,“这不是我的。”
“谁?”
“刘仁,你门生遍布天下伟大岳父的侄子。”他将字帖整整齐齐收在一旁。
席昕嘴角一阵抽搐,“他是不是又欺负你?”
校园霸凌,不止欺负一个人的身体,欺辱人的尊严,大多时候让人帮着写作业,抢夺零花钱,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