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自己回了自己那个贫民窟,怕是再难有机会见到周泽了
当下,他咬咬牙,继续说道:“小子知道府君是方正之人,不敢在府君大人面前卖乖,更不敢对大人有丝毫欺瞒,望大人明鉴。
小子虽这等身份,身处逆境,但家父生前有言,做人当屈身守分,自强不息,莫向外求
非小子心存奢望,乃是家母去世前留下遗言,叮嘱我好生照料舍妹,
如今烽烟四起,我时常随军从征,如若哪天不幸,我个人死不足惜,
只怕不能将舍妹抚养成人,届时无法完成母亲遗愿。
但求府君大人能收养舍妹,端茶递水,洗衣叠被,任凭差遣
小子感念府君大人大恩大德
李如璋先把周泽高高捧起,又利用母亲遗言来逼迫,再以撇开自身以为风骨,一顿又拉又踩又捧,就赌能不能打动周泽了
果然,周泽一言不发,陷入沉思,像是在权衡利弊一般
整个房间里,寂静无声,
终于,周泽开口了,迟疑道:“本官今日的确被你打动折服,也想为你脱籍,然朝廷法度不可废,本官为一州之父母官,更不可因私废公,不过小友若是日后有其他困难,可以来找我”
听到这里,李如璋的心坠到了谷底,自己的翻身之路就这样断绝了吗?
所有的设计铺垫到此刻都没有作用了……
当下便作揖,准备告辞离去。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
好个能言善辩,诡计多端的小子!!
周泽和他都被吓了一跳。
李如璋更是被这句话弄的悚然一惊,正所谓,不帮忙就算了,一上来就点破他的想法。落井下石,这让他如芒在背。
说着,屋外转进来一高大威武之人,一边和周泽见礼,一边上下打量他
这不是之前周泽的同窗好友,兼讨寇将军李少言又是谁。
周泽笑问,
少言兄,何时到的,怎么不通知为兄一声?
李少言:无妨,来时听闻大兄在判案,便没有打扰
转而又道:“此子便是今天公堂之上,判案的少年?”
刚才在后园便听到仆人谈起。
刚才我便已经到门外,只因听到你二人谈话,便没有进来打断。
我观此子,面容端正俊秀,谈吐言语非凡,不似一般庸人,大兄,不如遂了他心愿,把他们兄妹留下,
反正大兄上任时,家眷都留在了帝都,身边也缺个机巧灵便之人,我看此子不错,不如正好留作洒扫之用。
听到这话,李如璋死掉的心,顿时心里又燃起希翼,
周泽:“不可,我身为朝廷命官,州牧一方,怎么可以自毁法度,这岂不是目无君上,目无王法吗?”
“不妥,大大的不妥”
李少严正欲再言,
周泽却盯着他:“少严兄,平时你可不像今天这样多言,今日是怎么了”?
“莫非,他是少严兄哪位亲朋故旧的后人?”
听到这儿,李少严放声大笑:“我说大兄啊大兄,你怎的如此天马行空。”
他非是我的什么亲朋故旧的后人,
就连今天之前,我都不曾见过他,大兄可信我?
周泽好奇道:“那为何今日,要一力荐他?”
“只是看此子,虽衣着破烂,但言谈举止,思维才智,不似常人,结个善缘,日后或许有用,你若不要,我便带到军中如何?”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依你之言留下他,
明日便到州府后堂做事,这话是对李如璋说的。”
殊不知,今日之事,是李少严此生最大的回报。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