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闻天地君亲师,又曰,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做臣子的本就是按帝君旨意办事。
古往今来,有几个违逆帝王的臣子有善终的结局?
这天下,终究是一家一姓的天下…………
只是,之前几次的赔款,已经是国库空虚,
百姓赋税,是一加再加,如今民生疲敝
此时左相贾会之,轻言询问:“各地受灾,粮食歉收,兵疲将寡,的确不假
然而,景国虽名义上说和谈,可是据边疆驿马快报,北虏已在厉兵秣马,只待谈判破裂,便要挥师南下向我国开战,敢问右相,何以言战?”
“而初秋之时,赖陛下天威,幽州方面刚止住北虏攻势,若不趁此战之余威,谈和,了结此间事宜,割几个州郡,给他们又如何?
莫非真要惹恼那蛮子,惹得他们攻下整个幽州才肯善罢甘休?”
“何况,老夫本意,并不是弃百姓于不顾,待到日后,兵强马壮之时,再打回去便是,现在何必在意,一城一地之得失?”
“是啊,是啊”。
“还是左相言之有理。”
“岳大人所言确实有欠妥当,”。
“岳大人莫不是要因小失大”。
主和派纷纷附和。
岳文谦怒斥道:“那就真的不打了吗?把国土,钱财百姓,通通割让出去!!
干脆满朝文武也各自请辞,回家种地去吧?
“而且本朝不是没有可战之兵,
渝州的白杆军,陕州的安西军,还有浙州的齐威军,
便是刚刚凭借幽州一己之力,扛住北虏的的安塞军更是有一战之力!!!
你们害怕北虏,我岳某不怕,便是我岳某人,一介书生,亦可提刀上阵杀敌,不避白刃加身!!!
引得一众主和派,兴致缺缺,蹙眉不止
右相岳文谦慷慨激昂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厅上之人,面色更加阴沉难看
左相贾会之,淡淡笑道:“右相何必如此姿态?大家商议朝政,本来就各抒己见。
你我皆是为陛下,为国为民分忧解难,是非公论自有陛下裁定,右相何必言语如此激烈?
“何况,我言不能战,并未说不能守?”
“只要将答应了北虏的金银财货土地,一并交割于他们,
再闭城坚守不战,严加防范待到冬日,缺衣少食,北虏自然退兵”。
随后左相,又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厅上之人正欲开口。
右相出列:“陛下万万不可,天下九州,一城一池。皆是太祖及历代先皇,呕心沥血,栉风沐雨得来的”。
“之前兵败,丧城弃土以是家国不幸,现在如果还未开战便要再赔上金银土地,岂不更是纵容北虏?”
如若今日割让土地,得以暂时保全,明日又要土地城池,又该如何?
是否再割让城池土地?
如果要割让城池,那好,
今日割让五城,明日割让十城,然后能得一安寝否?
北虏狼子野心,断不会就此止步,到哪时又该如何?
如今三边之地以尽在北虏铁蹄之下,幽州又孤悬在外,
如今若是随了他们心愿,割让三路给景国,那幽州随时都会被景国吞并,幽州已然是累卵之危
北虏野心,昭然若揭
这些年屡屡犯我国土,杀我子民,累累罪行,这都是证据啊,陛下,望陛下三思啊!!!
帝君面色不显,悠悠开口:“右相一心为国,呕心沥血,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朕都看在眼里,不愧为国之柱石,朕的肱股之臣。
然左相之言也不无道理,近年来,国运不昌,国力疲弱,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这也是事实。
朕以为当是少加刀斧之祸,方解万民之倒悬,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这件事不必再议,就按左相的意思办,着左相全权负责,和景国使者谈判此次和谈事宜,
一定要据理力争,历数这些年来,北虏的不臣之行为,暴虐之举,让化外蛮夷知道,并不是我们怕了,
而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争取尽可能减少数额,正所谓,一分一厘皆是民脂民膏。
众人轰然称是。高呼陛下仁慈。
”若无其他事情,便退朝吧!”
右相岳文谦急忙道:“幽州久战,钱粮甲胄俱缺,应当抓紧补充物资,调遣军队,以备北虏反复。
“爱卿所言,甚是有理,但需小心谨慎,不可刺激到北虏,只做防备即可”
这件事右相去办吧。
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朝以后,左相一派,纷纷道别。
“今日,魏王府上摆宴,我就恕不奉陪”
“大人请便,便是下官也有宴饮,哈哈哈……大人走好,走好啊大人”
独右相一派,面色多有不忿,据细心者观察,下朝时右相的朝服都捏皱了……
而数年以后据当时的内侍讲。这天帝君回宫,大发雷霆,将心爱的御窑瓷器砸碎了好几个,口中还称什么便是土地城池,什么也是我赵家的,与尔等何干之类的言语?
伤心经行秦汉处,
宫阙万间都作了土。
兴
百姓苦。
亡
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