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云?”沈堪面色臭得难看,“你怎么来了?”
“沈小兄弟,不得无礼。修云可是门主亲自指派来协助老夫的。从今日起,他也是天字斋的老师,同老夫一起,传授各位机关术。”上了年纪这位孟家人拿起沈堪放在桌上的折扇,轻轻敲了敲桌。
“什么?他来教我们?”沈堪脸色更差了,苏篱见他这模样,他恐怕是想起先前公然同孟修云对着干,担心以后日子难过。
“这位想必是苏姑娘了。老夫先前考核过他们五位,同他们已经见过了。老夫姓孟名安,喜欢弟子们称老夫孟夫子。”孟夫子打断了沈堪所言,捋了捋胡须,“早就听闻苏姑娘一手绝技,但还需戒骄戒躁,筑牢根基精进技艺才是。”
“苏篱见过孟夫子。”苏篱回过神,朝孟夫子行了一礼。
沈堪还欲发难,孟修云冷不丁开口了:“孟夫子说得极是。孟某授课自是赶不上夫子,便行辅助之责,诸位课下有什么疑问,可来问孟某。至于苏篱,基础太差,每日下课后,来找孟某接着上课。”
此话一出,屋内六位弟子面色各异。沈堪有话说不出一脸语塞,陆苏叶点了点头,司徒近看了眼苏篱面露期待,还有二人,一人面露欣羡,一人依旧似在神游。
唯独苏篱,不知是喜,还是忧。不知为何,她心里头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孟修云当真只是想替自己筑牢根基,还是有什么旁的意图,难不成他发现了自己这机关术会得蹊跷?
苏篱打了个冷颤,孟修云保举自己进入千机堂,且是天字斋,送自己玉佩,如今还要私下给自己上小课。诚然,是个习得机关术的好机会,但得警惕些,留个心眼。
苏篱决计见招拆招,便做个勤奋好学替“孟老师”分忧的好弟子。
人都到齐了,大家伙还是正式介绍了一番。如此,苏篱知道了一直沉默的那二人姓甚名谁。
个头平平,眼神不惯与人接触的男子唤卓玄,另一个高个子颇为壮实,先前打量过她的唤作于春风,是鹰风派的弟子。
苏篱听完,多看了于春风几眼,他不是四大世家的子弟,想来是经历了一番磨难,不容小觑。
她也并没有因此对世家子弟充满因嫉妒而带来的不屑,他们的身世见识,堆积出来的学识本领,不是假的。
自己需得努力才是。
“好了,大家收敛下心绪。咱们就正式开始上课。”孟夫子伸出双手慢慢往下虚压了压,“老夫先问大家一个问题,诸位平日里,最喜欢什么机关?”
陆苏叶答了攻城略地还有阵法相关的,司徒近关心救人,还有协助行动不便之人的机关。余下几人,关注的也都是同自己本族技艺相关的,卓玄在意下毒暗器,于春风同沈堪都擅武,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倒是苏篱,想起以前家中的几个小器具,她阿娘的织布机,还有院里给鸡喂食的食槽,都是改良过的。
孟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须知机关术,应用极广,诸位背景各不相同,还得先广泛涉猎,再选择自己要深入钻研的路子。诸位,将手头的册子翻开,老夫给大家细致讲讲,机关术究竟可以用在何处。”
众人都翻开了手头的书册。许是开篇不够高深,沈堪颇有些不耐烦,书册翻得哗哗作响,众人都朝他看去。
唯独于春风没有动静。
“你们瞧瞧,还没有小门小派来的懂礼数。你们几位,沈某有何好看?”沈堪嘴上明着夸于春风,言语间颇为不屑。
于春风没有理他。
沈堪如何搁得住面子?他不顾孟夫子还端坐在一旁,径直起身朝于春风桌边走去:“说你呢……”
于春风突然口吐鲜血,倒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