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姚夫人也从偏厅回到了中厅,陪着纪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有个家丁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跑进中厅,气喘吁吁的对姚夫人说,“老爷回来了,这会儿就快到街口了,老爷让我赶紧先回来跟您说他没事儿。”
姚夫人听到这话,终于长舒一口气,然后赶紧起身,向门外走去。过了一会,就远远看到姚夫人和一个汉子手牵着手从从照壁后面绕了出来,然后朝着中厅这边走了过来。
看着姚夫人和这汉子走了过来,纪远两人也起身相迎。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汉子刚走到纪远跟前,就双膝跪地,这一下给纪远整懵了,还没反应过来,这汉子又哐哐的给纪远磕了三个响头。纪远赶紧上前想给他拉起来,“大哥,你瞅着比我大好些呢,这大礼我可受不住,我这不得折寿么。”
但是这汉子先推开了纪远准备扶起他的双手,“兄弟你先听我说,你救了我夫人和孩子的命,就等于救了我李燃的命,不怕你笑话,我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但如果她们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所以我想了又想,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
“心意我领了,只是大哥你这样反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也是正好碰上,任谁碰到一伙歹徒欺负一群妇孺都不会坐视不理的,你先起来咱们再说。”纪远无奈的说道。然后又经过纪远一顿劝,李燃这才起身。
这时丁叔适时的说,“酒菜已经准备好了,车马劳顿的,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说,边吃边说。”
要不说酒历来都是男人之间活跃气氛,拉近关系的不二法宝。酒过三巡之后,纪远和李燃两人的关系逐渐从原本的客套变得更为熟络和亲热,也都逐渐打开了话匣子。
“这次大嫂遇袭,大哥可知何人所为,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后患无穷”,纪远问到。
“我大概能猜到是谁”,姚夫人本想拦着他,李燃不在意的冲她摆了摆手,“这没什么说不得的,这些年做生意或多或少的得罪了一些人,也碍着了一些人的利益,狗急跳墙了呗,这次遇袭的不光是我夫人和孩子,我这次出门也遇到了想要我命的,只是他们派那么几个杂碎就想取我性命,也忒看不起我了。你放心吧,这一次他们整不死我,他们就已经没机会了。”
直到后来,纪远才知道这句话带来的是是怎样的血腥和杀戮。此时听到这句话时,纪远只是觉得这大哥霸气外露,“大哥豪气,不知大哥都做些什么生意,家里也做些小生意,也许以后有机会能合作呢”。
“也就是倒腾倒腾山货,小生意,小生意,不值一提,不知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士”,这次李燃反常的打起了哈哈,还顺便转移了话题。
纪远见此便也不再深究,而且也开始陪着他胡扯,“小弟家里是益州人士,此次和家中书童一起出来,是准备去一趟长安城拜访族中亲戚,顺便云游一番,感受感受这一路的风土人情”。
说到风土人情,李燃一下又来劲了,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各地民俗和当地的趣闻轶事,便开始跟纪远大侃特侃当地和周边的风土人情,纪远自然也听得很入迷,因为有些见闻他这个本地人都觉得很新鲜。只是李燃在有意无意的避开一个地方,于是纪远便问到,“听说离这儿不远的梁州城挺不错的,你给我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