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门口挣扎中的纪老爷没想到的是,偏厅里面上演的这一出确实还是两兄弟合谋的一场表演,但也不全是表演。
在纪老爷回家的两刻钟前,在纪宅所处街道的街口,两兄弟站在墙角低声密谋,纪弘说到,“还是老办法,等会儿回去就先装作我很生气的把你拉进房里,然后假装用鞭子抽,边抽边把爹要说的话先说了,这样爹回来看到你被教训了,也得到了教育,想来也不会再说什么了,这事儿就能过去”。
“我怎么感觉今天这么整的话怕是不太好过去,爹都拿着鞭子寻了我快一个时辰了”,纪远有些担忧的说。
“那就得看你自己演的真不真了”。
“事到如今,那也只能这样了,但是,哥,你去府衙的牢里拿根儿刑鞭干什么,看着怪吓人的”。
“没事儿,今天这东西只是个道具,看着不吓人怎么唬得住爹”。纪弘劝慰到。
紧接着纪弘活动活动了筋骨,然后就开始拧着纪远的耳朵就从街口往家里走去,一路骂骂咧咧的在纪宅众人的眼光下,从街道进入大门,然后把纪远拎进了偏厅里面,一路上任谁说情都不行。
纪弘把其他人赶出偏厅,只留下了纪远和纪远的书童路喜。然后纪弘低声对路喜说,“喜子,你去窗口那儿守着,看见老爷过来了,你就给我报个信儿”。刚才还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开口劝劝大少爷的路喜瞬间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去到窗口把窗户扒了个缝在那儿放哨。
紧接着纪弘从屋角拿出来了一条宽条凳,摆在了偏厅正中间,然后纪远也很自觉的趴了上去。接着纪弘又找来了绳子把纪远的四肢绑在了凳子腿上。看到这儿,纪远有些慌了,说到“这…这没必要了吧”。
“做戏就要做全套,细节决定成败,不这样你能蒙的了爹?”说着,纪弘又把绳子扽了扽,确保扎紧,“这是给你上的另外一课”。
做完这些,纪弘拿起鞭子,对纪远说,“准备开始了啊,等会儿要注意情绪的把控,力求做到发自内心的情感宣泄,当然,关键时刻我会帮你的”。说着,纪弘扬起鞭子,然后一下抽在在地上。
接着纪远就嚎了起来,说实话,有些浮夸,但好在声量够大。就这样,配合着纪弘言辞恳切的说教,鞭子声和嚎叫声也是有来有回,在房间外面听起来,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就这样演了大概过了有一刻钟左右,纪远都有些无聊了,叫的也有气无力了,这时在窗口望风的路喜突然激动起来,“回来了,回来了,老爷已经走过大门,正朝我们走过来了”。
听到这儿,纪弘眼前一亮,对纪远说“准备好了哈,重头戏要开始了”,然后对路喜说,“你也别站那儿了,去墙根儿站着就行,还有,一会儿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许笑,至少不能笑出声儿”。
纪远趴在条凳上,听的一脸懵。
紧接着,纪弘又一次扬起了鞭子抽了下去,只不过这一次的落点没在地上,而是结结实实的抽在了纪远的屁股上。
“啊!!!,疼疼疼!”
既然是真打,效果自然是不一样的,纪远嚎的那叫个撕心裂肺。纪远扭头看着亲哥哥纪弘,呲牙咧嘴,但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的问到,“什么情况?咱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纪弘看都没看趴在条凳上的纪远,而是盯着窗户说到,“你得忍一下,不,你放心,最多忍三下”。
“还忍三下,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么”。
这时,纪老爷走到了窗户边,纪弘也没有理会纪远的愤怒。而是开始大声呵斥纪远,“邵夫子不仅是你的老师,也是我的授业恩师,你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顶撞他,还让人家下不来台。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说,你知错了么?”
“错了错了,我是真知道错了,我不该顶撞邵夫子,不该说那些话,够了,够了”。
“就这?我看还是打轻了,认识的还是不够深刻,你现在只是知道做错了,还是没认识到为什么做错了”,说着,纪弘扬起鞭子又是一下,紧接着又是纪远的一声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