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听说你被袁绍弃如敝履,将你过继给了袁基,你又何苦为他征战,不如降于我家主公,我家主公怜悯你的身世,或可收你为义子,成全一段父子佳话!”
谎言并不伤人,真相才是快刀,尤其是离间袁绍、袁谭父子,可谓诛心。
袁谭脸色阴沉,看似怒不可遏,他咬牙道:
“田楷辱及家父,我若闭营不出,还有何颜面再见家父!”
说罢,袁谭拔剑便要出营接战。
他当然不会因为田楷的激将法而失去理智,但身为人子,田楷都已经在骂袁绍是奴仆了,袁谭如果无动于衷,传扬出去,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他,传到袁绍的耳朵里,袁绍又给如何看待他。
哪怕打赢了这一仗,袁绍有朝一日回想起这件事,认为袁谭不将他的名誉放在心上,一个不孝的罪名,袁谭可担不起。
所以袁谭必须要表态,装模作样要不惜一切代价与田楷提前决战。
当然,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有郭图、辛评在,知道他们会保持冷静,阻止自己。
果不其然,辛评见状,赶忙劝阻道: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如今田楷在营外叫骂,就是为了激都督出营,都督切勿鲁莽行事!”
辛评说着,还一个劲的给郭图使眼色,让他帮着一起劝说袁谭。
郭图附和道:
“都督,我军远来,士卒疲惫,如果贸然出击,恐怕于战不利,一旦遭遇失败,悔之晚矣,不如稍作忍耐,待明日破敌,自可洗刷屈辱!”
有了辛评、郭图二人的谏止,袁谭就坡下驴,他回剑入鞘,恨声道:
“且容这狂徒多活几日,将来我必取其首级,献与家父。”
辛评、郭图见他恢复理智,也松了一口气,更不敢让袁谭继续待在前营,免得田楷他们又吐出什么污言秽语,赶忙请他回去中军大帐歇息。
袁谭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当即把巡营的任务交托给辛评,自己则回到帅帐。
张郃早已端坐帐中,袁谭握着张郃的手道:
“儁乂,明日的胜败都担负在了你的肩上,田楷辱及家父,这一仗,袁某不能输!”
张郃正色道:
“主辱臣死,张某愿立军令状,明日必破田楷。”
袁谭闻言,声色一松,他展颜笑道:
“大可不必立什么军令状,区区田楷,又岂是儁乂的对手,你能有这般决心,袁某可以高枕无忧。”
袁谭没想过亲自指挥这一战,他当过最大的官,也只是中学时的班长,管着五十多号人。
如今穿越来到东汉末年才几天,纵使有原主熟读兵书的基础,可在短时间内,也做不到融会贯通,哪能赶鸭子上架,去指挥一场双方合兵,足有万人规模的战斗。
所以他计划让张郃统率步卒出战,自己则领部分兵马留在营寨,伺机而动。
管不了五千步骑,单管五百骑兵,袁谭自付他具备这个能力。
等将来行军作战的经验累计,未尝不能将十万兵,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