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排骨的浓汤滑入喉咙，刚刚妈妈的唠叨好像也不那么烦人了。

“高三学习紧，没事别请假，落下课不好补。”

“平时自己多看看，多研究研究，争取多考几分。”

“今天晚上输完，明天上午再输一次，退烧了咱就去上学。小感冒什么的就别捣蛋了。”

……

一滴泪落在了碗里，没有声响，也尝不出咸淡。

没什么好哭的，就是发烧难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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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菲被叫了办公室。

回来时，眼眶是红的。

正好是第二节晚自习，所有人都在低头做题，但所有人好像都分了一丝心思在那眼眶上。

“怎么了？”

赵文菲同桌有些担忧，该不会是被班主任训的吧？

赵文菲没有回话，只是拍了拍赵文琪的肩膀，示意她出去。

赵文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个人一起出了教室。

看到班主任那张黑脸时，赵文琪算是知道她，她们完了。

靠窗的同学向外瞄了瞄，但窗户上贴了窗纸，只能看到一点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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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允诺只请了一天假，也不是一天，就是昨晚上回去直接输水，然后今天中午再输一次，拿点药，带着体温计和一点没碰的试卷赶上下午第四节课。

原本退烧了的，但踏进学校大门时就升起一股烦躁。

从心底蹿到心头。

“别忘吃药，多喝热水，勤量着点体温哈。”

林允诺回头看向妈妈。

“知道了。”

“晚上给我回个电话。”

“啊。有空哈。”

“好好学。”

“……嗯。”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去。

其实，孩子口中的厌学可能不是不想学习，只是不想在学校学习。

厌的“学”其实是学校。

毕竟，童年的十之七八都在学校，剩下的时间如何去构建家带给她的安全感？

空旷。

明明几座教学楼之间的楼距不算大，但整体给她的感觉就是空旷。

路过高一教学楼，再往前走，便是高三一二级部的教学楼。

刚踏进去，就与一个老师打了个照面，林允诺下意识问了声老师好，也不抬头，就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老师也点了点头，然后向门口走去，那放着一辆电动车，也不知道上着课呢他准备去哪。

其实她觉得那个老师可能没听见，但她还鞠了个躬，不是90度，但也能看出来鞠了。

林允诺不太懂老师这份工作的深奥东西。

所以，她也就，不只是她，大部分学生都把学校里除他们以外的，那些个成年的人称为老师。

所以，多多少少有点子无差别攻击的味道。

林允诺只是回头看了一下，便又低下头，专注地盯着一阶又一阶的楼梯。

书包隔着厚厚的衣服勒的她肩膀疼。

爬个楼梯便出了一身汗。

“……钱塘自古繁华……”

“……解鞍少驻初程……都在空城……”

往前走。

“……分裂法……先提出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