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修炼之道，讲究水到渠成。当你觉得自己积累得足够，心有所感之际，那便是你突破之时。”赵霆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玄妙的意境。

这位老师，似乎很喜欢装逼啊。

........

随后，李彻又向赵霆请教了一些修炼方面的常识。他了解到，这个世界不仅仅有武者，还有修士。其中以乾国的后山最为出名，那些被俗世称为“神仙”的存在，实际上就是练气士。

武者的修炼，是讲究以自身为熔炉，将身躯铸就成如道家所说的天地，而自身的气血，便是这片天地中的气象。相较之下，炼气士则走的是另一条路，他们养天地之气融入己身，期望能与天地达成共鸣，从而借用天地之力。

除了武者和修士，西方世界还有魔法和斗气的修炼体系，但因为距离遥远，赵霆对此了解也并不多。

“老师，您现在是几品境界？”李彻很好奇。

赵霆傲然道：“为师如今已是五品境界。”

“按照老师的说法，五品武者都可以称之为小宗师了把。那您为何只在南望城开一家武馆呢？按理说，您也完全有资格当个......什么什么门主吧？”李彻继续追问。

赵霆先是无语地重复了一遍李彻的话：“什么叫什么什么门主啊？”然后解释道：“为师自由散漫惯了，受不了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要不然我当初也不会选择去乾国江湖。要知道，像为师这样的人才，在我大燕军方也是炙手可热的。开武馆自由，我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真要当了个什么门主，我就得为徒弟们负责了，那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这种生活态度倒像是上辈子的年轻人，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在对生孩子的态度也是要么不生，生了就得负责。到了，还是没生。’

“那老师，乾国江湖如何呢？”

赵霆瞥了他一眼，笑道：“你以前不是对江湖不感兴趣吗？还说江湖水浅，好男儿就应当效仿镇北侯。”

“我失忆了。”李彻如此说道。

赵霆突然觉得彻儿失忆也不全是坏事。

赵霆立马兴致勃勃得说道：“乾国江湖，确实比我大燕更为活跃，其中有趣的人物也颇多。”

青儿也适时地插话道：“我听闻最近江湖上有少年四大剑客的说法，赵师傅能否给我们讲讲？”说着，她为赵霆的杯中续上了水。

“啊，是有这么个名号。这四大少年剑客分别是晋国的剑痴、我大燕镇北军的总兵之一的李良申、楚国的造剑师，以及乾国的百里剑。这是乾国人自己搞出来的名头，他们什么都喜欢凑个四出来。不好好把手中的刀磨快，就知道练嘴巴（四声）子。”

只要是燕人，就天生对乾人有种族上的优越感，以及无自觉乳乾。

“老师，那您有没有见过那位乾国的百里剑？”李彻继续提问。

赵霆淡淡道：“自然是见过的，但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你这么直接的吗？

“怎么，觉得为师区区五品就敢妄议四大剑客之一的百里剑？”赵霆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地笑道。

“不敢，我只是好奇老师因何得出这个结论，好歹也是当下赫赫有名的四大少年剑客之一。”李彻回复道。

赵霆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为师虽只是五品，但论眼光自认不差那四大剑客。彻儿，你要知道，真正的实力，并不是靠这些虚名来衡量的。我见过百里剑出手，虽然剑法华丽，但缺乏一往无前的决心和气势。这样的剑客，即便剑法再高超，也难以达到真正的巅峰，你当引以为戒。”

“如此说来，那百里剑只能打顺风仗？”李彻总结道。

赵霆哈哈一笑，点头称是：“正是此理，百里剑的剑法虽华丽，却缺乏一往无前的战意。”

“那李良申如何呢？”李彻继续追问，“他身为镇北军总兵，可是什么仗都能打”

赵霆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李良申是个出色的军人，但他的身份让他不能算作纯粹的剑客。乾人好事者将他列为四大剑客之一，不过是想凑个数罢了。他的剑法确实已至化境，更重要的还是他在战场上的杀伐决断。但也因此，他的剑，戾气太深，再加上身在军中，无法专心剑道，其成就不好说，不好说啊。”

“至于那位楚国造剑师……”赵霆顿了顿，继续说道，“虽无人见他亲自出剑，但他所铸造的剑，却是让晋国剑痴都赞不绝口。乾人在吹嘘四大少年剑客时，剑痴曾力挺造剑师，可见其在剑术上的造诣亦是非凡。”

青儿在一旁好奇地问道：“那位造剑师和剑痴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交易呢？”

赵霆摇了摇头：“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剑痴曾与我言及，那位造剑师的剑术造诣绝非泛泛之辈。”

“老师，您与那位晋国剑痴很熟悉吗？”

赵霆微微一笑，带着怀念：“说不上特别熟悉，但和他打过一架。我能从六品晋升为五品，也多亏了和他一战。”说罢，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看来老师对剑痴颇为推崇。”

赵霆缓缓开口道：

“在这四大剑客中，楚国造剑师的剑，匠气过于沉重，追求工艺的极致却忽略了剑的灵性；百里家的剑，则贵气过甚，华丽有余而锐气不足；李良申的剑，戾气太深，虽然战场上所向披靡，却少了份剑的轻盈与灵动。唯有这位剑痴………”

“他是个纯粹的剑客？”李彻接口到。

“正是如此，”赵霆点头赞同，“这位剑痴，他姓虞，晋国皇室的虞。晋国皇室的现状你也知晓，那已是名存实亡。他虽贵为宗室之子，但其身世际遇，却与庶民无异。在四大剑客里，他可谓是唯一一个真正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物。但也正因如此，他一心向剑，心无旁骛。为师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真正的剑圣。”

李彻闻言，不由得轻笑：“老师一个用刀高手，未曾想竟如此崇拜一个剑客。”

赵霆听后，哈哈大笑：“哈哈，刀也好，剑也罢。为师迟早是要找他再战一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