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见状,又凑了上去,好奇地问道:“殊,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李殊有些不确定地喃喃自语:“那个家伙,他真的喜欢女人吗?”
安安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这种优质资源,难道是gay?这简直是浪费,可耻的浪费啊!要是真的,那可得好好‘教育’他一下,不能让他误入歧途。”
李殊无奈地瞥了这个戏精一眼:“他,勉强算是我哥吧。”
安安一脸困惑,眨巴着大眼睛:“哥还有‘算’的啊?”
李殊轻轻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她与李彻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安安听得眉头紧锁,感叹道:“好家伙,好复杂的家庭关系啊!”
“无所谓,你只需要记住,虽然现在李家就我和他。但,我是我,他是他,我们各不相干!”
安安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懂我懂,你们都姓李,但其实是‘异姓兄妹’,没有血缘关系嘛。”
李殊无奈地扶额:“……你就只抓住了这个点吗?”
安安嘿嘿一笑:“没办法啊,父母双亡,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这种设定一看就是轻小说主角的标配嘛!”
李殊瞥了闺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语:“……少看点日漫吧。还有,你真挺有种的,当着我的面这么轻松地说父母双亡的事情。”
安安讪讪地笑了笑:“哎呀,殊,你是个女强人嘛,我当然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啦。”
李殊切了一声,懒得再理她。但安安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了上来,好奇地问道:“殊,虽然你性格又高又硬,做事随性,看不顺眼的人就及其看不顺眼。但你人真的很好啊,有事也是真上。你就这么排斥你哥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李殊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安安嘿嘿一笑,眨了眨眼睛:“安安我就是好奇嘛~说说,说说!”
沉默良久,李殊终于开口:“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家,不应该成为他的牵绊,也不该成为我的枷锁。更何况,那个所谓的‘家’早已不复存在。”
‘我,更不该成为他的束缚。’
安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哥,是不是很出色啊?”
李殊的回答简洁而有力:“东海大学的医学生。”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却又迅速被冷漠所取代。
安安先是一脸惊讶,随即恍然大悟:“殊...你这是自卑了吗?”
李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安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见状,安安连忙改口安慰道:“殊,你别这么想嘛,能让你这么在乎的人,你哥肯定不是坏人,肯定不会在意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
李殊冷冷的道:“谁管他在不在意,他走他的通天道,我走我的音乐路。做人就应该踏准自己的节奏。”
安安眨巴着眼睛,不确定地说道:“...殊,你果然是个傲娇吧?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其实还是很在意你哥的吧?”
李殊没有回答,只是随手拿起一本厚厚的书。
安安见状,连忙逃到门口,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嘻嘻笑道:“你不是喜欢你哥吧?骨科什么的...不对不对,你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嘛。”
“嘭!”一声巨响,书狠狠地砸在了门上。
.........
“就是这样的,李彻哥哥,李殊她其实心里很在乎你的,只是她那性格,太强势了,就像只小刺猬一样。”安安在校园的小路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比划着,眉飞色舞地讲着。
“这样啊,我知道了,安宁,谢谢你,下次我请你吃饭。”手机中传来一个冷静而沉稳的声音。
“等等,等等,你就没什么别的要说的吗?”安宁急切而又不解地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李殊说的是对的,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但是……你们终归是家人啊,真的就这样分道扬镳吗?”
“分道扬镳,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些年,我和她也是这样过来的。”
“但这不代表就是对的吧!啊,啊,真不理解,你们这对傲娇兄妹,别扭死了!不管了,你放心,安安我一定让你们兄妹相亲相爱,哼!”说完,她就挂断了手机,一脸决绝。
“……”另一边,李彻皱着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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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颜西楼当时拿二十万买了她的命,那我就拿两百万换颜公子的命。颜西楼扎了她十一刀,我也扎了颜西楼十一刀。”
“前臂、无名指、右臂上臂、左臂、手肘和胸部到腹部。右腿根部、右腿胫部、左腿胫部以及左脚趾。前面十刀都是轻伤,还不错吧?这两年我把手练的很稳。直到他血流如注,陷入休克,再在他喉咙上补上了致命的一刀,送他去给李殊道歉。”
他平静地叙述着杀死颜公子的过程,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赵兴却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他意识到,从相识之初,李彻的心中就蕴藏着熊熊怒火,直到今日,这火焰终于吞噬了颜西楼。李彻在行凶时毫无掩饰,凶器上的指纹、监控下的影像,他坦然面对,公然执行自己的正义,那正是赵兴未曾有勇气执行的正义。
“你是学医的,你的刀应该救人。无论如何,杀人是不对的。”赵兴颓然地坐在李彻旁边。
“我确实玷污了手中的刀,违背了我入学时的誓言。所以我也会付出代价。”
“你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赵兴沉重地说。
“所以我在这里等你。”李彻坦然面对。
“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对于这个局面赵兴深感愧疚,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补赎。
要不,帮他找个好律师?
“帮我给我老师带句话,‘对不起,我这笨学生的刀没有先救人却先杀了人’。”李彻请求道。
“还有吗?”
“没了,让我睡会儿。然后你就可以带我回去了。”李彻说完,靠着墓碑闭上了眼睛。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世界啊!’
同样的话语,在这两人的心中响起。
学医果然救不了国人。
赵兴默默守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凉意滴落在赵兴的脸上,天空下起了雨。
他开始轻声唤道:“走吧,李彻,下雨了。”
但少年没有回应,他已然没有了气息,在来墓地的路上他服了药。
Bye bye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