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心为我,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瞧着他功亏一篑呢。”
林思棠幽幽的说。
姜玄祁一颗心瞬间提起,恐慌又震惊的迅速后退。
刹那间,四面八方从暗中涌出了十几人,将林思棠紧紧包围住。
“玄祁哥哥。”林思月都傻了,并没有到他身边去,而是护在了林思棠身前。
“你这是做什么?”她竟不知,他出门时带了那么多人来。
“滚开,蠢货。”姜玄祁毫不掩饰对林思月的厌恶。
本以为能借这个女人胁迫住林思棠,不想半点作用都没有。
林思月面色一白。
成婚以后,这是她第一次瞧见如此疾言厉色,嫌弃鄙夷她的姜玄祁。
“你怎么带了那么多人,不是要求我姐帮忙吗,你让他们退出去,我……我帮你求她。”
姜玄祁不耐,“你怎么那么蠢,连话都听不出,她分明是要帮北辰砚对付我,你还帮着她,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不会娶你,废物。”
林思月身子一晃。
“你娶我,只是为了利用我吗?”
“不然呢?”姜玄祁蹙眉,“又黑又丑,母亲出身商贾就算了,还那么蠢,若非是林家女,你凭什么配我。”
林思月怔怔好一会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变故来的太快,让她有些反应不来。
林思棠揉了揉耳朵,厉喝,“闭嘴。”
林思月一噎。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不长脑子还不听劝。”
林思棠蹙着眉起身,“不撞南墙心不死,今日瞧清了眼前人什么货色,还不晚。”
“可……可我已经嫁了。”
“那就当寡妇,三年后再嫁,怕什么。”
姜玄祁脸色紧绷,走去窗口张望,并没有瞧见北辰砚身影才松了口气。
阴沉沉回身,“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想杀我?”
“我还正愁怎么牵制北辰砚呢,有你不是正好。”
他挥手就要人拿下林思棠。
林思月忙护住林思棠。
林思棠却一动不动,“姜玄祁,你真是蠢而不自知,眼界短浅,你怎会以为我会孤身来这,又怎以为我是为杀你而来。”
他姜玄祁,有那个资本吗。
姜玄祁皱了皱眉,可四周的确没有士兵,难不成藏在酒楼里?
突然这时,林思棠一把推开林思月,朝最近的一把长刀上撞去。
刀刃刺入肩膀发出的噗呲声,在安静的雅间中十分清晰。
“姐姐。”林思月冲了过去。
那侍卫看着林思棠,惊慌的抽出刀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知书发出了尖叫,“来人,快来人啊,押送粮草的姜大人刺杀二少夫人,快来人啊。”
姜玄祁脑子轰的一声,还没来及反应,门就被推开。
长相俊美不羁的男子带着人冲了进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所有人给制住。
多数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都没动手呢,怎么就被抓了,还有那什么少夫人,怎么自己往刀上撞。
“孟珏。”
林思棠白着脸开口。
“二少夫人。”孟珏目光在她流血的肩膀上顿了顿,眉头微拧。
他怕是要遭殃。
“姜家嫡子姜玄祁,奉命说服我毒害二公子不成,恼羞成怒,刺杀于我,即刻押入水牢,等二公子回来再行定夺。”
“是。”
姜玄祁双手被扭在身后往外拖,突然反应过来,“林思棠,你算计我?”
“我什么时候让你毒害北辰砚了,你个毒妇。”
孟珏上去一脚踹在他心口,“若非你居心不良,怎会带如此多暗卫前来,二少夫人念及亲情,接见你同林二小姐,你却包藏祸心, 说服不成痛下杀手,说,你究竟是奉何人之命。”
姜玄祁一怔,转而震惊抬头。
奉命何人?他从京都而来,能是奉命何人。
这些人,是要把阴毒不仁的罪名扣在皇帝头上,然后顺应民心造反!
他猛然回头,对上了雅间门口淡淡望着他的浅淡目光。
林思棠被人扶着,面上疼出了汗,却冲他勾唇笑了笑。
姜玄祁,与十几名暗卫大剌剌的从青州街上过,押去了水牢。
林思月也被一辆马车暂且送去了庄子上,严加看管。
大夫进进出出,酒楼被层层包围,阵仗很大,不少百姓都在猜测,议论纷纷。
只要有人问,酒楼掌柜都会耐心解答。
一传十,十传百,皇帝派来押送粮草的官员,说服二少夫人毒害二公子不成,对二少夫人行刺,人尽皆知。
二少夫人如今还在酒楼雅间里昏迷着,生死不知。
“依我说,就是那狗皇帝的命令,不然一个押送粮草的哪来那么大胆子敢刺杀二少夫人,毒害二公子。”
“嘘,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事?”有人小声道。
“什么事?”
“二少夫人啊,她可是皇帝赐婚,没准一开始就是派来监视北王府的,先前发生了张将军一事,皇帝许是见兜不住了,这才起了杀心,只是没想到,二少夫人对二公子动了真情,弃暗投明,才狠心要杀了二少夫人的。”
几个八卦的汉子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的君王还效忠个屁啊,若我是二公子,定反了他个昏君。”
“朝廷本就对北王府颇为忌惮,本以为押送粮草是良心发现呢,不想却存着更歹毒的心思,如此昏君,忠奸不分,北凉危矣啊。”
——
“二少夫人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二楼窗口处,纱帐隐去了伫立在那的颀长身影,孟珏嬉笑道。
林思棠靠着软枕倚在榻上,脸上并没有高兴的表情。
“奂月收到消息,北辰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有功夫笑,还是先想想怎么跟他交代吧。”
孟珏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是你命令我配合的吗,怎么是我向他交代?”
“我受着伤。”林思棠朝肩膀看了一眼,道,“他舍不得动我。”
“……”他四处张望,“我也找把刀捅个窟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