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彻闻之,道:“臣还是浙直总督,有生杀大权。”“好!但浙江出了这样的事,你长孙策也不能逃脱干系。”神宗皇帝愤然道。
长孙彻下跪拱手道:“愿听陛下圣裁,如何皆为圣恩。”此时长孙策的话间略带一股憔悴之意。而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神宗皇帝见状,眉头紧锁,忧心地说道:“虽说此事爱卿操之过急。然爱卿为朕之江山,劳心劳力,以致病倒,朕心甚忧。”
长孙彻强撑着起身,欲跪地谢恩,却力不从心。
丞相在旁,拱手言道:“陛下,长孙大人此番病重,兵部侍郎一职不可空缺,当早作安排。”
皇上亚父赵熙亦附和道:“陛下,浙江之事繁杂,亦需得力之人主管。”
神宗皇帝沉思片刻,叹道:“长孙彻,朕念你忠心耿耿,然今你病重,兵部侍郎一职暂且卸去,然仍须照东南之倭寇。今你且往江南养病,待病愈再为朕效力。”
长孙彻眼含泪,虚弱地回道:“陛下隆恩,臣万死难报。只是浙江之事,臣心有牵挂。”
神宗皇帝宽慰道:“爱卿放心养病,朕已另有安排。”
长孙彻道:“陛下圣明,臣定好好养病,浙江已有人,也须协助地方官员,恢复浙直之繁荣。”
长孙彻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离开宫廷。宫门外,夏风依旧,黄云飘飞。长孙彻望着那朱红色的高墙,心中感慨万千。京城之中,人来人往,繁华依旧。
然长孙彻的身影却显得那般落寞。南风不解愁人意,依旧吹花满洛城。
神宗皇帝独坐乾清宫,若有所思。少顷,传旨召江南织造局王阁序前来。
王阁序诚惶诚恐,疾步而入,跪地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神宗皇帝微微抬手,道:“平身。”
王阁序起身,垂首立于一旁。
神宗皇帝目光深邃,凝视王阁序,缓声道:“朕召你来,所为何事,想必你心中有数。”
王阁序额上汗珠隐现,躬身道:“陛下圣明,微臣惶恐。”
殿外微风拂过,吹得宫檐下的铜铃轻响。
神宗皇帝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沉声道:“如实道来,朕或可恕你。”王阁序双腿一软,再次跪地,颤声道:“陛下,实乃奴才之过。那毁堤淹田之事,乃是臣等为谋私利所为。长孙大人虽有掩饰之嫌,然其心或为顾全大局。”神宗皇帝冷哼一声,道:“尔等胆大妄为,致百姓流离失所,罪不可赦!”
王阁序叩头如捣蒜,泣声道:“陛下息怒,奴才知罪,愿戴罪立功,将功补过。”
神宗皇帝转过身来,目光凌厉:“念你今日坦诚相告,朕且饶你一次。《诗经》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望你日后行事,慎之又慎,莫再为非作歹。”
王阁序涕泗横流:“谢陛下隆恩,奴才定当铭记于心。”
神宗皇帝微微叹息,道:“你且去浙江协助长孙彻,切不可再一味只顾自身利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当以百姓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若再有差池,定不轻饶!”
王阁序连连应诺,退身离去。
夜幕降临,宫阙之中灯火阑珊。神宗皇帝独立窗前,忧思重重,只盼浙江之事能早日妥善解决,百姓得以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