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太傅常常拉着赵云澈讲史书典籍、治国之策,所以他最近不得空,也没有来参加宴席,只派人送来了贺礼。
看着忙碌的众人,她想到自己也有一件未完成的事。提起裙摆,不顾慧心叫喊,一路跑到了质馆。
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推了下房门发现推不动。赵黎安心中不禁疑惑,她方才问过质馆的人,说易沧澜在馆内,今天没有出门。
人应该在屋里,门窗怎么关的这么严实,难道是在睡觉不成?
赵黎安拍了拍房门,大声喊道:“小哥哥,你在吗?”
易沧澜在屋内给断衡包扎伤口,断衡已陷入昏迷,确保不被人发现易沧澜锁了门窗。
突然听到一阵大力的敲门声,他加快手上的动作,给断衡盖上被褥。急匆匆走到门口,检查身上并无血迹才将门打开。
只见那个小粉团子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前,甜甜的的喊了声“小哥哥”。
见到来人是她,易沧澜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我还以为你不在,都准备要走了。”赵黎安嘟嘟嘴,有些不开心的说。
易沧澜给她擦干额头上的汗珠,略带歉意的说:“我…刚刚太过专注,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对不起。”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眸子,易沧澜实在不忍心说谎骗她。
听了他的解释,赵黎安牵过他的手笑嘻嘻的说:“没事,是我来得太突然了。”
“听说公主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可好些了?”易沧澜关心的问。
赵黎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易沧澜拉着她的手走到凉亭中,二人面对面坐下。
易沧澜一脸正色的看着她说:“公主可还记得太医是怎么说的?”
赵黎安语气有些失落的回答:“母后说只有师父能治好我的病,所以我今天就要跟师父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她皱着眉头,小脸上挂着浅浅的伤感:“小哥哥,我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
得知赵黎安要离开,易沧澜的心猛地一沉,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心中猜测赵黎安体内的毒并没有完全解开。易沧澜握紧了赵黎安的小手,指尖传来的温度似乎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微风拂过,携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轻轻吹动两人衣袂,却吹不散离别的沉重。
自母亲去世后,他人生一落千丈,人人对他避之不及。赵黎安是第一个向他释放善意的陌生人,易沧澜也说不明白自己对她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赵黎安拿出一块白玉镂雕的合欢花饰塞到易沧澜的手中:“小哥哥,这个给你,你可不能忘了我。”
易沧澜接过那枚白玉镂雕的合欢花饰,指尖轻轻摩挲过那细腻的纹理。玉质温润,合欢花的图案栩栩如生。他艰难开口道:“我答应你。”
慧心急匆匆穿过曲折的回廊,手中紧握着手帕,不时擦拭着额头的薄汗,目光急切地搜寻着赵黎安的身影。
终于在质馆内那片幽静的院落,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正与一名少年坐在凉亭中,慧心不禁放慢了脚步。
赵黎安语气中满是不舍:“小哥哥,慧心姑姑来了,我要走了……”
易沧澜点点头:“去吧。”
赵黎安松开少年的手,她不知道这一走就是十个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