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父皇不是这样的,那糕点不是花枝做的,最擅长做三色桂花糕的是她的母妃。
想到这,赵臻儿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准备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难道真的是母妃……
“奴婢知道那人给了娘娘一瓶毒药,只是长乐公主年幼,娘娘始终于心不忍。”
“奴婢见娘娘犹豫,便自作主张将毒药下进了桂花糕中,与那黑衣人合谋将糕点送到坤宁宫,却不曾想此举连累了娘娘。”
“都是奴婢嫉恨长乐公主夺走了陛下的宠爱,不忍看到娘娘郁郁寡欢,才起了恶念……下了毒手。”
赵臻儿呆呆的看着花枝,大脑一片空白。花枝眼中含泪,却一脸慈爱看着她,仿佛在跟她说永别。
“那人以黑纱覆面,奴婢与娘娘也从未见过他的真容。只知道他是个嗓音有损的奴才……”
“奴婢犯下滔天罪行,难逃一死。只求陛下,让奴婢临死前再见娘娘一面。”说完花枝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皇帝心中哪能不明白,花枝是在替许嫔顶罪,只是刚才许嫔也并未认罪。
“你对那毒妇倒是忠心。”皇帝语气平淡,叫人听不出喜怒。
可这并不代表他会饶了许嫔及其背后的许家,只是始作俑者还未抓到,许嫔就不能死。
“拖下去,乱棍打死,让许氏好好看看,残害皇嗣的下场。兴许能记起,是谁把这邪物送到她手中的。”
“谢陛下……”
花枝谢恩后,被人粗暴的拖了下去。她面容平静,没有求饶,仿佛不是要去赴死。
她看着赵臻儿,心中想着自己这般狼狈模样会不会吓到她。
她又想到,二公主再过两年就要及笄了,皇上应会给她选一个好人家,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娘娘就绝对不能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牺牲她这么一个卑贱的奴婢,也是值了。
或许她早就该死了。
只是可惜,她没机会亲眼看着二公主出嫁了。
赵臻儿看着疼爱她的花枝被人拖了下去,眼泪无声的落下。母妃毒害皇妹,花枝姑姑替她顶罪,一时间她竟不知自己该怪谁。
以至悲伤过度晕厥过去,昏过去之前她仿佛看到花枝温柔的喊她“二殿下”。
“花枝姑姑,您瞧臻儿这绣的这荷花如何?”
“殿下绣的真好。”
赵臻儿又想起了那段没有母妃陪伴的日子,花枝常常去皇子所探望她。有时托人送来冬衣,有时是吃食。
她说想念母妃做的三色桂花糕,明明是花枝自己做的,却骗她是母妃的手艺。
花枝不知道,母妃做的桂花糕中间会洒上一层薄薄的花生粉。
花枝带的桂花糕里,从未有过……
花枝,真傻啊
皇帝派人将赵臻儿安顿好,叫来太医为其诊治。
“陛下,二公主伤心过度晕厥了过去,并无大碍,服用些安神的药物即可。”
听罢,皇帝摆摆手让人退下。看着床榻上的女儿,昏迷不醒眼泪却不断滑落,没入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