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封了嫔位,却没有给她封号。不过,她还是从雨花阁搬了出来,现在就住在这永和宫。
这几年丽嫔虽然位分没变,因她有封号是贵嫔,便处处压她一头。二人的关系依旧不和,可也不像之前那般,剑拔弩张。
她轻抚着案几上的茶具,每每想到这她就恨得要死。
门轴轻轻转动的声音,在这静夜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她微微侧头,望向那扇雕花木门,心中既有忐忑又充满期待。
许嫔抬头张望,期待能从门外走来她熟悉的明黄色身形。
“花枝,本宫让你请的陛下呢?”
花枝赶忙跪下请罪,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娘娘恕罪,都是奴婢没用,皇上…今晚去了坤宁宫。”
许嫔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她心中的愤怒瞬间在她的眸中燃烧起来。
烛火映照出她扭曲的脸庞,许嫔猛地站起,手中的茶具应声而落,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殿内回响,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她双拳紧握,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凝聚在这双紧握的拳头中,咬牙切齿道:“皇后那个贱人,惯会与本宫作对。”
她猛地转身,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片,那清脆的断裂声伴随着她低沉的咆哮,在寂静的宫殿内久久回荡。
花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家娘娘脾气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宫里众人大气不敢出,生怕引火上身。
“娘娘…还有一事…”花枝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许嫔一脸不悦,还是坐了下来:“说吧。”
花枝咽了口唾沫,小心斟酌着自己的语言:“今日午后,小郎君和几位公子在御花园“教训”大燕的质子,叫长乐公主看见了…陛下便处罚了小郎君。
回来时奴婢路过坤宁宫,看到了德公公身边的小太监…便问了一嘴,他说陛下罚了老爷半年月俸。若是管不好小郎君,皇上便给老爷换个清闲的官职,好有时间管理家事……”
许嫔闻言,怒意如潮水般汹涌,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精心布置的晚膳,那精致的瓷盘、银筷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大手一挥,只听“哗啦”一声巨响,碗碟碟盘纷纷坠地,瓷片四溅,热汤四溅,瞬间化作一地狼藉。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通过摔碎的饭菜发泄出去。
花枝跪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殿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
烛火摇曳,映照出许嫔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以及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花枝没有犹豫,急忙退出寝殿。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上前劝说娘娘,可是……娘娘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即便她是娘娘的陪嫁丫鬟,也不敢上前半步。
许嫔发泄后,不过片刻,转身便看到熟悉的黑影。
“公公,求你帮我收拾皇后那个贱人。”
那人枯槁的手抚摸着她的头顶:“娘娘的委屈,奴才都看在眼里。”这几年他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辅佐许嫔,助她从小小答应变成嫔妃,不及从前但也足够获得许嫔的信任。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娘娘,这是奴才托人从宫外寻来的,只需小小一滴,天之骄子也能一夜变成痴儿。”
他把小瓷瓶放在许嫔的手中:“具体怎么用,就要看娘娘了。”
许嫔双手颤抖的接过那小瓶子,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两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如果让赵黎安用了,她变成傻子,皇上一定会厌弃她们母女,到时候她的臻儿就是卷云最尊贵的公主。
想到这,许嫔嘴角勾起一抹疯狂又残忍的笑。
花枝原本想问问娘娘要不要用点银耳莲子羹,还未走到寝殿门口就听到她家娘娘在跟人说话。她吓得赶紧捂住嘴,悄悄退了下去。
走进耳房轻轻合上门,四肢瘫软的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怎么会这样。
娘娘跋扈,却从未伤人性命。那人竟然蛊惑她家娘娘,残害皇嗣。想想这几年,娘娘的变化,夜晚不让人守夜,不让人靠近。
她竟没有察觉到异样,只以为是二公主不在身边,娘娘夜晚伤心不愿让人听到。
现在
她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