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贴上了娇娇儿的软唇，参杂着酒香毫无情感的一个吻落了下来：“我们曼舞姑娘这是在送客？”

姑娘用纤纤玉手欲拒还休地推开沈未，魅惑的眼神勾的人心神荡漾：“奴家恨不得公子日日宠着奴家呢。”

沈未坏笑一下，一个横抱便将娇娇儿抱上了床榻。

“公子，可真是讨厌呢～”

“我讨厌？又不是你求饶的时候了？”

一夜欢愉。

第二日清晨，一阵清雅的箫声将沈未从美人怀里拉了起来，这是巫山的特色之一，每日清晨都会由三楼五馆里的一位擅长乐理的姑娘在中庭独奏，即是提醒着楼里的姑娘该起来了，也是在提醒客人应该起身结账了。

沈未由着娇娇儿的伺候，不一会便可出门了，临出门前那娇娇儿呢喃道：“公子，下次若还来，可记得可怜可怜奴家~”随后朝着沈未的方向，身子软软地行了一礼，双眸含情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沈未。

天色还过早沈未也不急，去了巫山散台处叫了一份早点，那慢悠悠地吃了起来。巫山的厨子是真的可以。

“呦，这不是沈未沈公子嘛？”未见人影声先到，正是这的老鸨子赵娴儿，她年纪稍微有点大了，可体态保持的很好，风韵犹存。身后除了跟着两位穿着鲜艳得小倌还跟着一众姑娘公子。

沈未与赵娴儿也算是老相识了，只是没什么交情，很单纯的顾客和店家的关系，沈未笑了笑：“这不是赵姑娘嘛，要不一起吃点？”

赵娴儿笑了起来道：“我就不跟你这孩子抢吃食了，别到时说我欺负你，惹人笑话。”

沈未笑而不语，以茶代酒遥遥敬了赵娴儿一杯。赵娴儿身姿摇曳地走在前头大声喊道：“昨夜侍客过夜的姑娘小倌可多歇息一个时辰，其他人都来望蜀楼。”

沈未虽是这的常客，却也是头一次宿在巫山，自是没见过这巫山早练的样子，心生好奇便胡乱往嘴里塞了一块牛乳糕，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巫山的早练是赵娴儿提出来的，每日清晨三楼五馆的伶人可以晚去半个时辰，留夜侍客的神女小倌可晚去一个时辰，抛出去这些人，眼前也得足足五百余人，这五百余人将望蜀楼占的满满登登。

赵娴儿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众人中间，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开始，所有的人便都跟着丝竹之声舞动了起来，就在这时一群拿着缠了布的藤条的老妈子从四面八方鱼贯而出，敲打着这位神女小倌的身体，加以调教。

待一曲毕，一旁喝茶的赵娴儿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手中的团扇在人群中点出了十个人道：“你们十个跳的最好，赏。”又指出了十个：“你们几个有进步，小赏。”众人谢恩过后便是紧张，面色担忧地看着赵娴儿。赵娴儿似是心不在焉地指出了最后十个：“你们几个，罚。”

噗通一声，那被指罚的一个女子跪在了地上，梨花带雨地说道：“赵姐姐，奴家...今日刚来的月事...”随后一个劲地磕头道：“还请网开一面....”

赵娴儿示意一旁的老妈子一探究竟，见老妈子领着那姑娘从内室走了出来点了点头，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个姑娘的掌事妈妈是谁？”

又是噗通一声，一个老妈子紧忙跪了下来，连呼饶命，赵娴儿没有耐心地挥了挥手，那老妈子便被两名壮汉带了出去，伴随着一声惨叫，便没了声音。

赵娴儿扇着扇子，一步步地走着，边走边慢悠悠地说着：“我们巫山给大家的吃穿用度虽是跟着恩客而定，但就算是没有恩客，只要是楼里的姑娘，我赵娴儿何时亏待过你们？”

沈未在一旁听着，心想自己千年的狐狸竟然被那两姐妹忽悠了，一阵摇头。

赵娴儿又说道：“你们有家室的，愿意来楼里，我不仅把你们养的各个溜光水滑，就连你们的家人也是跟着吃香喝辣。没有家室的，自己一个人的，我不仅每个月给你们多开上些银钱，甚至还请了师父教你们手艺，省的你们年老色衰那天没个糊口的本事。”

又转头看向四周的老妈子继续说道：“至于你们，我巫山给你们发极好的工钱，也从不让你们做额外的杂活，只是让你们伺候好对应的姑娘小倌，人家姑娘小倌日日辛苦，陪酒卖笑，赚来的银子楼里拿走五成，他们还要再分两成给你们。你们若是不尽心不尽力，那可真是把自己当家主太太了呢。”

底下的老妈子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声音一阵嘈杂。赵娴儿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每日晨起，你们老妈子除了照顾姑娘小倌的起居，将客人信息呈报，最重要的就是检查月事和晨勃，如果这都做不到，也没必要活着了。”

见众人不说话，赵娴儿笑道：“我赵娴儿一向赏罚分明，众位可有异议？”

众人哪敢有异议，紧忙摇头，赵娴儿笑道：“那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

待众人散去，三楼五馆的伶人一一走来行礼。赵娴儿不似刚才那般，而是朝着伶人们回了个礼，交代了一些新曲任务，询问了一下生活所需便散了众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侍客过夜的姑娘小倌也来了，过夜价贵，春宵一刻值千金在巫山并非模糊概念，是真正的一千金。所以伺候过夜的人可以有权利在午餐的时候点一道自己喜欢的菜，无论是什么山珍海味，乡野便饭，只要点了，中午便一定有。赵娴儿先是问了一句辛苦，随后问了一下每个人午间想吃的菜便也散了。

沈未刚想走便被正好出来的赵娴儿拦住了去路，赵娴儿笑吟吟地说道：“沈公子的账怎么结？”毕竟刚偷听完人家早练，所以沈未有些怪不好意思，尴尬地将沈酉给他专门用来抵账的寡楼信物放在了赵娴儿的手中，转身去了建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