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此事若是被传出半句,且不说你们的小命,我就算搭上整个庆国公府和我的身家性命也定要将你和你们九族之人灭绝。”
雷霆手段,必有冤魂。
经过一番杀戮后,这件事也算是没有闹了出去,但铃琅的孩子还是没了,一碗红豆羹送走了我们的孩子。
铃琅也与上一世一样叫我原谅盈盈,说盈盈肯定是有苦衷的,说让我饶了盈盈为未出世的孩子祈福。她哭的比前世还要伤心,锥心之痛,我...我...我想杀了她。后来铃琅命人将家里所有的红色的东西都扔了,甚至名字中带有红字的奴仆都发卖了...又一次唯独放过了盈盈。
“铃琅,你为什么?”
“因为她是你妹妹。”
那次之后我便再也没去瞧过一眼盈盈,听说她日日练习琵琶,瘦了一圈又一圈。听初五说她就算私下也没再笑过。初五还说盈盈经常望着我们之前在的楼所在的方向一望便是一整天。初五还说盈盈烧了很多东西,初五还说盈盈弹了一首曲子,那曲子听过后整个人便陷入情绪再也出不来了。初五说盈盈的师父有一日来了,听后整个人抱着盈盈哭了很久。
两年半后我和铃琅有了第二个孩子,铃琅试探地问我要不要给盈盈选一个好人家。我知道她的心思,她想着若是盈盈嫁人了便不会有那些无用的心思了。这是这两年半的时间内我第一次见盈盈。
她瘦了很多,那个每天笑嘻嘻总背着我和初五出去玩的小姑娘不见了,与其说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是我的盈盈,不如说是玉女名伶引盈盈。
我也试探地问着她:“盈盈,我想给你选个好人家,你也老大不小了。”
盈盈自顾自地弹着琵琶,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好,便对我下了逐客令。我知道她怪我这两年多来未曾看过她,但这是她自找的啊,她有什么委屈的,明明是自作孽。
同年的八月初六盈盈嫁与礼部侍郎之子曹广廉为正妻。铃琅说礼部侍郎是个音痴,虽说是礼部的,但对于家中的女眷的要求却是知小礼,精乐理。听闻盈盈要嫁到他们家还由庆国公府做媒乐的喝了一夜的酒,醒来后生怕是场梦便赶紧又跑过来与她确认了一番才满意地离开。
盈盈大婚那日好不热闹,那曹广廉虽不能说是玉树临风,却也是仪表堂堂。满心欢喜的曹家就这样把凤冠霞帔八抬大轿的把盈盈娶进了门,可行完周公之礼的曹广廉却摔门而出,第二日曹广廉将面如死灰的盈盈推倒在我面前,说盈盈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说他曹家再如何开明也不能接受一个已经卖过的妓女为正妻。
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盈盈什么时候,跟谁....我望向初五,初五紧忙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递给了初五一个赶紧把盈盈扶起来的眼神,一筹莫展之际,铃琅的贴身嬷嬷走了过来。
“给老爷和曹公子请安。”
曹广廉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叫魏铃琅给我出来,看看她干的好事。”
那嬷嬷不急不慢地说道:“这件事我家夫人到底是女儿家不方便与曹公子直说,还是老奴与曹公子说个明白吧。”
我注意到盈盈面对嬷嬷时的冷笑,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声嘶力竭地喊道:“说与他听,你敢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婆婆低头看了眼盈盈,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不敢,你们女儿家家害羞的事儿,不代表我这个老太婆也怕。”
“曹公子,我想你可能也听说过女子第一次也不一定落红这件事吧。”
“盈盈小姐幼时便在楼里长大,琴棋书画除外,跳舞骑马也是要学的,那种激烈的活动也有可能使女子未经人事便落红。”
“盈盈小姐是楚国出了名的玉女,所以曲音也无那些风俗的味道,我想这点曹公子是听的出来的吧。”
“老奴该说的都说了,还请曹公子想想您父亲下月要出任的礼部尚书一职一事,若曹公子想明白了,想必魏国公府也是会从中周旋帮衬的。”
临行前嬷嬷递给了曹广廉一个锦囊:“这是夫人给你的,此锦囊可保你平步青云。”
宠辱不惊,恩威并施,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