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核。”

原来是示意自己将果核吐她手中。

嗯，车厘子是个好水果，甜就算了，还有核。

“呃……桌上有纸……”

倒是张子连有些不好意思了，指了指一旁的小桌子。

韦家齐再也忍不了了，伸手抽了好几张厚厚的一把。

“林欣这样太不卫生了，我来吧。”

他咧嘴微笑，其实牙冠紧咬，伸手拿纸去接果核。

张子连不客气的将果核吐在他手上，顺便将自己手心的果核也放在他手上。

“谢谢啊。”

“呵呵，都是同学，客气什么。”

韦家齐微笑着接过来，攥在手心里，转身咬牙切齿死死的将纸巾攥成球，扔进了远离病床的垃圾桶里。

他反身回去又抽了两张纸垫在张子连床边，这才走到一边，拿起酒精喷雾往手里喷了喷。

张子连伸手接过了林欣洗好的车厘子。

“你们也尝尝，可甜了。”

林欣摇了摇头：“吃腻了。”

张子连往嘴里连送了两颗：“真好，这东西可不便宜，我上次吃还是十几年前呢，味道一模一样。”

“你自己吃吧。”

韦家齐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转头嘀咕了一句：“死穷鬼。”

两个人简单聊了会天，时间也不早了。

“好了，我们得回学校了。”

林欣指了指桌上的书包。

“我把你的书包带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Q我。”

张子连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好的，慢走啊。”

他抬头又跟始终站在门口的韦家齐说道：“多谢为韦同学探望。”

“切……”

这边前脚刚走，老妈就提着一袋药回来了，还站在门口瞅着那两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

“那是你同学吗？”

张子连点了点头。

“哎呀，怎么这么巧我就不在呢，都没打个招呼，吃没吃晚饭啊？”

“人家还得赶着上晚自习呢。”张子连一边吃着车厘子一边解释说道。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护士姐姐就来通知可以回家了，老妈一手提着药，一手搀扶着拄拐的张子连，一步步缓慢的走出医院大门。

一出院门，老妈就瞧见了停在路边的小雅迪。

“嘿这老混蛋，自己打车跑了，让老婆孩子骑电动车，他怎么好意思？”

“爸那不是赶着上班儿嘛。”

张子连替老爸开脱罪名，虽然他也知道老妈并不是真的怪罪。

“妈。”

“嗯？”

“我想吃炖鸡汤。”

“一会上菜市场看看，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昏黄的路灯光下，妈妈载着儿子，那腿上的石膏仿佛知识一只雪白的靴子，电动车走的很慢，明月圆圆，分明还没吃到鸡汤，但张子连的心，却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