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眉头一皱,轻轻将坛子朝童青山那里挪了挪。
童渔见二人如此狼狈,不禁在一旁偷笑。
许越见状,默默拿过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笑吧,到了晚上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院子的事,怎么样了。”王凤开口道。
“上次咱们相中的那家就不错,算上前些日子小越给的那五十两,够用了。”
童青山瞥向许越,只见许越拿着筷子沾了酒水,往童渔嘴里送,童渔则不停反抗。
两人一来一往,玩得不亦乐乎。
童青山轻咳一声,两人才停下打闹看向他。
“小越,小渔,过几日咱们搬家吧。”
童渔乖巧点头。
许越趁机用筷子将酒水送入少女嘴中。
少女吓了一跳,随即气恼的想要报仇,许越却早已经逃之夭夭。
一男一女干脆你追我赶逃到了屋子里。
童青山有些气恼,感觉像是面对顽童无可奈何的教书先生。
王凤却大感好笑:“许越这孩子真有意思,小渔也比之前活泼多了。”
童青山嘴角也带着几分笑意。
先前的童渔,虽然乖巧懂事,相比同岁数的其他孩子,总觉得少了些灵动。
可自从两人成亲,童渔的性子是一天好过一天了,连身子骨都比之前好多了。
瞥了眼风韵犹存的王凤,童青山默默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入夜,灯熄,童青山早已不见踪影。
家里只有两人。
许越感觉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
‘这就是四十年老中医的全力一击么?’
许越万万没想到,只是喝了两杯竟有如此奇效。
什么药酒,根本就是壮阳用的。
这个老不要脸的,这把年纪了还调配这种玩意。
童渔不去看许越,转而盯着房梁发呆。
若是月光再清晰些,许越便能看到,少女的脸上,同样红润。
“小渔......”许越往童渔身边靠拢,最后竟干脆将她搂进怀中。
少女一动不动。
“睡着了?”许越疑惑起身查看,却见到少女的一双眼见睁得浑圆。
许越觉得有些好笑,干脆不再收束自己,双手开始在少女身上流转。
寂静的夜里,偶尔传来童渔的轻哼。
“害怕了?”
许越贴在童渔的耳边问道,炙热的气息使得童渔的身子不住的发软。
童渔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怕就行!”许越淫笑道。
......
白鹿城,白鹿武馆。
月光如水,倾泻在宽敞的院子内。
院子中央,少女正不住的击打着面前的木桩。
即使她的双拳已经血肉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木桩应声而断,少女也无力的倒在地上。
看着头顶如明镜一般的圆月,少女委屈的哭了。
此时,一个身穿蓝裙的少女默默走了过来,她的手中提着一个药箱。
月光如水披在少女身前,彷佛盖上一层银纱,无暇的面孔中有着少女的青涩,却又诡异地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
“小棠......”蓝裙少女是武棠的师姐,钟玥。
自从晚上回来后,武棠便一言不发,不停的捶打着面前的木桩。
钟玥了解自己的小师妹,她自小便没了父母,一心想要报仇,即便平日里看得无忧无虑,可其实少女的心里有山岳般的沉重。
每每有不开心的事,她便会在此打拳。
可像今天这般激烈,还是头一遭。
按理说小师妹刚刚大仇得报,有什么事能让她这般伤心。
可偏偏武棠从不对谁倾吐自己的烦恼,恰好平日里最疼爱小师妹的师父又不在,看着自己这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小师妹这般折磨自己,钟玥心里总不是滋味。
钟玥默默蹲下身子,开始给武棠包扎。
“师姐,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武棠呆呆地盯着天空,突然开口道。
“啊!”钟玥吓了一跳,手中的绷带掉在地上。
这是小师妹第一次对自己轻吐烦恼,一张嘴,竟是这般吓人的消息。
若是让师父知道小师妹被哪个男子伤成这般,估计非让那人脱层皮不可。
“是谁!”钟玥好奇道。
武棠摇摇头:“师姐你不认识。”
‘看来不是武馆的人。’钟玥不动声色暗想道,‘怪不得近些日子小师妹修行也不顾了,总往外面跑。’
“师姐,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跟别人讲。”
钟玥点点头。
“其实王广不是我杀得,是有人帮了我,否则我已经死在他的手里了。”
钟玥恍然大悟。
原以为小师妹是越境击杀的王广,可武夫从来是一境一个脚印,那王广又是靠着厮杀打磨出来的境界。
能死在小师妹手里,钟玥属实以外。
这下就说得通了。
“在那之前,哥哥还救过我一次。”武棠病怏怏地开口。
钟玥闻言一怔武棠口中的‘哥哥’应当就是帮助小师妹报仇的那人。
‘哥哥’两字从武棠口中说出,钟玥感觉有些酥酥麻麻的,同时又生出几分嫉妒,自己看着小师妹长大,武棠也从未喊过自己姐姐。
“今天我去了哥哥家。”
“他对你动手了!?”钟玥心中大怒,怪不得小师妹晚上回来后便是这般的魂不守舍。
原来小师妹口中的救命恩人竟是个颇有耐心的登徒子,先前两次救下师妹竟是为了这个。
“他在哪?我去杀了他!”钟玥起身便要去拿剑。
“不是,”泪水夺眶而出,少女干脆大哭起来,“哥哥已经成亲了!”
钟玥愣在原地。
寂寥的月空中,连哭声都显得孤单。
不少人听到哭声,纷纷点着灯火,出门查看。
“所有人回房睡觉,否则明日加训!”钟玥见状大喝。
刚刚从屋中钻出来的弟子们闻言,顿时又默默潜回了屋内,生怕这无妄之灾波及到自己。
钟玥蹲在武棠身边,默默抚弄着少女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