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摊开手里的本子，上面记录了两人的对话。
“她说五点十五到九点的这段时间再打台球，这时间未免也太长了。”
“不是很奇怪，我想问的是她这个人奇不奇怪。”
“这么一说，从刚刚我就觉得很不对劲，她为什么要将电视的声音开这么大？”
“这是个问题，她也不像是听力不好的人。”
“所以她是想掩盖什么？还有还有，”叶灵模仿梓洁的坐姿，将背部挺直，不一会便坚持不住。“她的坐姿好奇怪。”
“一切都给我一种很强的‘既视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晓然这么嘟囔了一句，将车停在酒吧门口。
到了酒吧才知道，这里晚上九点后是由机器人代班。所有机器人的视角都会被传送到吧台的电脑，电脑平时被锁起来，只有第二天的接班人会查看是否有异样。
“昨晚是哪个机器人代班的？”
“编号70-5，她是负责调酒的，今天早上莫名死机了，送去维修了。”
酒保从电脑里调出编号为70-5的机器人的第一视角。
酒保查看着屏幕说：“虽然是女性，但很能喝酒呢，将那些搭讪她的人全部喝晕了。”
林晓然和叶灵凑过去一看，梓洁那熟悉的坐姿又出现了。
“她在这待到几点？”林晓然一边问一边观察着酒吧布局。
“两点。”
“她没出去过吗？”
“没有，她一直待在这，那个女人还挺受欢迎的，好多男的都来找她搭讪，她就这么一直坐在这，直到两点。”
林晓然顺着酒保指着的方向找到梓洁的位置，这个位置在吧台旁边，很容易找到。
“你们这的洗手间在哪？”
“在那边，那个角落里。”
“将视频加速。”一直低头做笔记的叶灵突然抬头说。
视频加速后，各种男生在梓洁身边坐下又趴下又被人搀扶着离开。
“停！”叶灵突然大叫：“就是他。”
画面里，十点半，彭杰在梓洁的身边坐下后又离开了，中间似乎说了什么。
“你确定吗？”林晓然问。
“千真万确。”
“监控呢？”
监控里显示梓洁确实是在凌晨两点离开的。
“你们这的机器人多长时间值一次班？”叶灵突然想到那台送去维修的机器人：“之前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有三台，每台值两天。之前也有过死机的情况，还是同一台。”
叶灵将问题询问完后打算离开，林晓然提议留下来喝一杯。
“不是，大哥你还要开车呢。”
“谁说留下来一定要喝酒啊。渴了不行吗。”
林晓然随便点了一杯饮料，看到叶灵点了一杯酒倒是挺惊讶的。
“原来你还会喝酒啊。”
“偶尔喝点。”
看着叶灵依旧在分析案子，林晓然打趣道：“没想到遇到个小侦探，对案子这么上心。”
“只是觉得哪里不对——你怎么还趴下了？”
“接下来我们要调查梓洁去过的台球馆。离这个酒吧最近的有五家，挨个调查很累的，还不如先休息一下，再说，你还没喝完呢。”
“那喝完就走。”
叶灵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想到脸上立马出现红晕。
“你点了什么啊，喝一口就脸红了。”
“没想到度数这么高。”
“还能喝吗？”
“当然。”叶灵仰头将酒喝净，跟着结完账的林晓然出门了。
叶灵坐在车内，感觉脑袋昏昏的。
林晓然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你平时不混酒吧吧？有些酒的名字和实物是不服的，你点的那杯是浓度较高的酒。”
叶灵额头抵在车玻璃上，冰凉的玻璃带给她些许清醒。
“喂，你能排毒，能不能排酒精啊？”
“开什么玩笑，我又没醉。”
“是吗，等会别吐我车上。”
林晓然来到第一家台球馆，停下车后拉开后门：“还可以吗？不然我自己进去。”
“还可以，拉我一把。”
林晓然伸手去拉叶灵，却感到指尖一阵滑腻。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对，这他妈是酒。”
林晓然突然大笑起来：“你还真能将酒排除体外啊。简直就是人型过滤器啊。”
此时的叶灵已经恢复了理智，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外的林晓然。
“不是这家。”等到林晓然笑的差不多了，叶灵才缓缓开口。
“什么？”
“梓洁去的不是这家台球馆。”
“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我就在想，她为什么会在台球馆待这么久，在酒吧的时候我似乎想到了。”
“说来听听。”
“她在酒吧待到两点是因为有人找她搭讪，所以她不得不待到两点。台球也是一样，她一直打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举办了什么比赛，她刚好很擅长，能一直打下去。”
林晓然听完后又笑了：“推理能力不错嘛，只有这家台球馆昨天举行了比赛，不过你观察能力还是弱了一点，比赛的海报还在那呢。”
海报被揉成一团，待在一旁。
“你也想到了？”
“当然。”
两人走进台球馆，台球馆老板表示对梓洁十分有印象。
“她简直就是台球天才，每个球都好像精准计算好的，一杆一个，对方根本没有机会上场。昨天她就没下过场，当之无愧的冠军。”
林晓然又问了几个问题，和梓洁的口供一致，便不再追问。
出来后，林晓然并没有着急发车，而是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思考着什么。
“在想什么？”看着他这副样子，叶灵好奇的问。
“台球馆在酒吧的前面，如果要到这家台球馆，就必须要经过落幕酒吧。”
“所以呢？”
“我在酒吧外面看了，那里有块窗户，可以看见梓洁的位置。还有更巧的是，彭杰他们喝酒的地方和台球馆和落幕酒吧在一条线上。”
“难道......”
“这真的是太巧了呢。”林晓然微微一笑，案子变得有意思了呢，一场完美的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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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