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的声音很小，但叶幽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他知道，再怎么劝也没用了：“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那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和我说一声。”
叶灵倚在叶幽肩膀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早点休息，明天就算是在这个城市生活的第一天了。”
第二天一早，叶灵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见陌生的窗帘，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叶灵伸了个懒腰，照例去敲叶幽的房门。每次她起的都比叶幽早，喊他早就成了习惯。
这次叶幽起的竟然比叶灵早，这是让她没想到的。
“怎么了？不习惯吗？起这么早？”叶灵看着正在做早餐的叶幽，觉得不可思议。
“别提了，昨晚没睡好。”
“什么情况？”
“昨晚感觉房间里有人一直在走动，弄得我心神不宁，根本睡不好。”
“有人？你错觉吧？”
“可能是我不适应新环境吧。”
简单的吃完了早饭，叶灵便起身前往警局报道。从公寓出门到警局需要先右转，沿着一条长长的街道直走，再过两个十字路口，再左转两次就能到了。
叶灵走在长长的街道上，这个街道的名字很有意思，叫“素米街”，街边的早餐店铺早早开门，食物蒸腾的热气弥漫在空中，这让叶灵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无论在哪，人们的生活是一样的，或许是这种烟火气息让她觉得安心，她连走路都快了几分。
到了警局后才发现自己算是来的晚了，警局已经来了大部分的人，都在埋头干自己的事情。
叶灵犹豫着该不该进去，这时，一个人站在她后面。
“喂！迟到了？”
“啊！”
叶灵回头一看，是林晓然，他手上还拎着一个塑料袋，看样子应该是早餐。
“你不也迟到了吗？”叶灵跟在他后面，小声的抱怨。
“我们不一样，你是新人，自然要规矩一些。”
“迟到了会怎么样？”
“不会怎样。”
林晓然推开门，若无其事的走进去，径直上二楼。
叶灵跟在他后面，像是书包上的挂件，生怕跟丢了。
从大门到楼梯的距离不长，可是叶灵却觉得走了好久，可能是一路上都有人对她投来好奇的眼光。他们忍不住内心的八卦之火，悄悄讨论起来。
叶灵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听到几个简单的词语，例如“高处”“新人”“可爱”“怪物”等。
叶灵听到“怪物”二字，不自觉的看向声音的方向，那是一个正在整理文件的人说出来的，那人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说这话时头都没抬。
终于到了二楼，结果林晓然的办公室在里面，又是一段尴尬的道路，最后还是进了他的办公室。叶灵刚进去就迅速关门，长叹了一口气。
“看你紧张的，以后你就得在这工作了，怎么能这么紧张呢？”
林晓然靠在椅子上，美滋滋的吃着早饭。
“不习惯别人的注视。”
“你还挺受欢迎的，平时底下那些家伙可没这么活跃。可能是你的事迹太辉煌了。”
“呵呵……”
林晓然边吃边翻开桌子上的档案。
“来了就别干站着，该工作了，你来看看这几份资料。”
叶灵拿起桌上的资料，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
那是几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面容尽毁，被捣成一摊肉泥。他浑身赤裸，胸口一大片皮肤被剥去，留下赤色的肌肉。他的喉结处和大腿后面有着烧焦的痕迹，整个人笔直的躺在地上。
“你竟然能看着这个吃下饭！”
“这是昨晚发生的案件，死者叫彭杰，30岁，无业，平时爱和几个同样无业的朋友一起喝酒。
“凌晨一点，他的邻居听到他的房子内传来尖叫声，还有滋滋的声音，随后还有开门的声音。他的邻居觉得不对劲，因为门开了之后就没有再关上，于是偷偷开门观察，发现彭杰已经死了。”
“他的邻居是被吵醒的吗？”
“是的，他的邻居是浅睡眠，一点动静就会惊醒。邻居是在十二点钟入睡，入睡前听到了隔壁传来说话的声音。”
“什么声音？”
“听不清楚，不过似乎只有两个人。”
“现场什么情况？”
“在这，自己看。我们勘察了现场，死者家中并没有翻找的迹象，应该不是入室抢劫，而且根据死者的死状来看，很有可能是报复杀人。”
“他的姿势好奇怪……脚对着沙发，这是什么意思？”
“确实，这个样子看上去是站在地上在和坐在沙发上的某人说话，然后才遇害的。”
“这两处伤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等解剖结果。你一会和我去一趟现场。”
叶灵看着照片里的男人，虽然他的五官被毁，可她觉得似乎在哪见过他。
死者的家是在靠C区的一个偏远的地方，这里的房租很便宜，是死者这样的无业或是打工仔的不二之选。
“从警局到这需要一个小时啊。”叶灵看着面前有些破旧的居民楼。
“是啊，很远的。”
两人钻过警戒线，来到彭杰的住所，住所很乱，但客厅显的尤为干净。
“这个房子不对劲吧？为什么卧室这么乱，而客厅很干净呢？”叶灵看着客厅的沙发，十分整齐，再看看卧室的床单，已经皱成一团。
“这是一个问题，这个房子就客厅是干净的。”
客厅地板上画了一圈白线，那是死者躺着的地方。
“这么干净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收拾的？为的就是抹除指纹？”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验证了，这里除了死者的指纹，没有其它人了。”
“茶几上的杯子呢？”
“全是死者的指纹。”
“为什么凶手要帮死者打扫客厅？”
叶灵看着客厅，觉得总是不对劲。她附身看着茶几，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这个茶几是侧对着沙发的。”
“有什么问题吗？”
“这套杯具，它们离沙发太远了不是吗？如果是特意将茶几这样摆放，不应该让杯子更靠近自己吗？这样更方便拿取。”
林晓然点点头：“茶几的左端抵着沙发，杯子却放在右边。”
“这说明茶几被人移动过。茶几原本应该正对着沙发，这样在最右边也能理解，死者应该是右撇子吧。”
“那么为什么要移动茶几呢？”
“凶手想找什么东西吗？”
“应该不会，除非是掉落在茶几和地面之间的缝隙中，不过这种情况下应该会将茶几复原吧？”
“这里还有什么线索吗？”
“没了，这里只有死者的痕迹。”
“可是邻居不是说有两个人吗？”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两个人，却只有一个人的痕迹。”
“还有什么线索？”
“死者有个前妻，叫……梓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