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弱的可怜啊?比我半月前在六盘山宰掉的洗髓境弱多了。”
黑袍人顿时一愣,阴冷出声:“半月前?龚庆州是你杀的?”
李薪安眸光一寒,果然,自己只是出言试探,对方就被诈出来了!这人与那老东西,还有谋取火药的人,竟然都是一伙的!
“那老狗正是我杀的,怎么,你们都是一窝的狗崽子?想给他报仇?”
“哈,老东西这么不中用,竟然死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手里,报仇倒是不必,但是你这张嘴,我定给你撕烂!”
黑袍人剑尖一抖,朝李薪安杀来,锐利的剑芒绞杀而下,眼见就要刺中李薪安,但他不闪不避,冷冷的看着冲杀而来的黑袍人,脑海中闪过小黎和姨娘的笑脸,一口钢牙咬的咯吱作响,气机节节拔高,翻涌着攀附在了长刀上,耳畔,爹的声音在回响:“小安,这刀法的第七式,也是最后一式,学了也只是知形而不知其意,你暂时还使不出,若有朝一日你能踏入洗髓境,便知晓其威力,看好了,我给你演示一遍,山河碎第七式!”
李薪安鼻头一酸,丢掉了手中柳叶刀,身形与记忆中刘在水的动作重合,一身气机瞬间向内塌陷,一把古朴的黑金长刀瞬间凝聚在手,横刀收至身前,对着刀刃轻轻一弹,伴着长刀的嗡鸣轻声念道:
“见青天。”
黑袍人只觉周遭空气瞬息之间滞涩了起来,一点星芒在前方出现,初时只是暗淡无比,可下一息,对面少年塌陷的气机猛地炸开,院子里的青石板噼里啪啦的碎裂,那星点绽放出动人心魄的刺目光芒,霎时间,夜色似乎被驱散,那把黑色长刀裹着锋锐无匹的刀罡,撕碎了他斩出的剑气,李薪安的身影从十步开外消散,瞬移到了他面前,面无表情的斩向了他的脖子!
“什么!”黑袍人目眦欲裂,这小子什么情况,明明刚交手的时候,从气机判断也就是半步洗髓,可这一刀,竟让他有了濒临死亡的危机感,武者的战斗本能驱使他举起了长剑:
“格挡,格挡!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提升实力,挡下这刀,他必然虚弱,到时候我一只手就能碾……”
他刚调动起体内气机,想要挥剑抵挡,那柄刀便到了,两把兵刃交击,可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锋锐的刀芒仿佛织罗成了一张巨网,锁定了他周身上下所有部位,瞬间淹没了一切,黑色长刀像切豆腐一般无声的切断了长剑,又没带一丝烟火气的没入了他的上半身!脊柱和各处经脉被切断,黑袍人只觉突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身体失去了知觉,他拼命想要去控制躯体举剑攻击,他要把这少年挫骨扬灰,剁成肉泥泄愤!可现实很骨感,他失败了,双手开始不听使唤,视线之内的景物变得模糊,天旋地转间,他最后看见的,是少年那双冰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情感的看着他,黑袍人周身上下裂开了密密麻麻的血线,一块一块缓缓的滑落,摔到了地上,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