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过,灵气交感后,可冥想内视己身,用意念调动灵气。”李薪安念及此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强忍着撕裂般的疼痛,闭目冥想,尝试着将念头探向腹部,将灵气团分开,那气团果然被念力扰动,有了一丝晃动,但很快稳定了下来,李薪安尝试了几次仍是徒劳,反而因为气团震动,痛感更甚,李薪安心中发狠,不能再让它鼓胀下去了,既分不开,那便压一压!
于是他催动念力包裹住了气团,猛地向内收缩,拳头大的气团瞬间停止了膨胀,渐渐收缩成枣核大小,变得凝实,表面云纹流淌,开始吸纳经脉内刚刚左冲右突的残余灵气,李薪安心中一喜:“起作用了,肚子也不疼了,等灵气全部吸收完,再想办法将它稳固下来。”他一边继续压缩着气团,一边催动气团旋转,将经脉内灵气吸收一空,那气团顿时平静了下来,慢慢停止了旋转,李薪安松了口气,暗道好险,自己要是炸了,那场面可不怎么好看。
他正想着该如何稳固它,突然,灵气团剧烈震动起来,一股磅礴无匹的冲击力从气团中爆发出来,气团,爆炸了!喷射出的灵气摧枯拉朽般地涌向四周,摧毁着经脉和血肉,李薪安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他生出的最后一个想法:“我比诺贝尔炸的早…”
伏波村村口,一个身穿黑袍,领口绣着银丝,腰悬玉佩的老者,和一个面色惨白,身负长剑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老者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铜罗盘,罗盘上悬着一根金属磁针,正在滴溜溜的乱转,年轻男子眯了眯眼,声音嘶哑:“不会有错了,就在这村里,只要是那东西出现的地方,罗盘都会像这样失灵,龚老,这宝器轩的赏金可是不少,只要您助我开海,晋升洗髓境,我孟良分文不取。”
“好说好说。”
被年轻男子称作龚老的老者爽快的应了下来,银白的胡须一抖一抖,眼中露出一丝狡黠:“武道一途,不进则退,这段时间你满打满算也吸食了十几人,你那吸人精血炼体的法子虽好,但实力增长过快,却造成你根基浮动,没有洗髓境武者助你开海,只怕你这一生也就止步于炼气巅峰了。”
“龚老的意思是?”
“得加钱。”
孟良苍白的脸上血管胀起,但是很快压制住了火气,这老头看着其貌不扬,但却是洗髓巅峰境界强者,与他对上自己毫无胜算,保不齐得到地里去当肥料,想到这,孟良隐去怒意,双手抱拳:“可,全凭龚老做主。”
龚老脸上笑意更甚,两人接着举着罗盘向村内走去。
村内,宋三娘正拍打着晾晒在空地竹竿的被子,些许灰尘在拍打下争先恐后地逃离了被子,消散在风中,她今年二十有八,长期的劳作让她原本细嫩的双手生了老茧,但脸上仍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清秀的俏脸上浅浅挂着几滴汗珠,她洗了洗手,在身上穿的淡色比甲上抹了两下,随后像门外喊道:
“阿黎,去趟喜婆家,把我落在那里的剪刀取回来。”
随即便听到哒哒哒的跑动声,宋黎刚洗完衣物,带着清新的水汽和皂角味儿冲了进来。
“死丫头,跑这么快,也不怕摔倒磕破了!”
宋黎嘻嘻一笑,娇俏的鼻尖上挂了些汗珠,李薪安送她的吊坠在身上一晃一晃的,笑的欢快:“娘,你这忘性越发大了,昨个儿丢了针线,今儿个落了剪刀,哪天会不会把我丢啦?”
宋三娘柳眉倒竖,伸出手指在宋黎的额头一点:“对对对,把你丢到后山上你就老实了,省的天天在外面瞎跑,你小安哥的衣服我还要接着做,还不快去!”
宋黎吐了吐舌头:“知道啦,我这就去,也不知道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后半句,自然是在心里嘀咕的。
说罢便向院门口跑去,刚走出大门便撞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上,宋黎诶呦一声,捂着额头看去,正是那名叫孟良的男子,他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三角眼微微眯起,声音嘶哑:“小妮子,我们…额..我们是来这做茶叶生意的。有些迷路了,能否给我们指个路?”
宋黎看着他,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退好几步:“你..我们这从来没有种过茶叶,你们找错地方了。”
站在孟良后方的龚庆州拨开了孟良,上前一步,露出和蔼的笑容,刚想说些什么,上下打量了宋黎一番,目光瞬间凝固在了宋黎佩戴的萤石吊坠上,他眼角一抽,看着吊坠里那一抹清光,又看向手中旋转的越来越快的罗盘,笑容更加和煦:“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们兴许是记错了了,我们再商量一下往哪走,打搅了。”
龚庆州扯起孟良,在宋黎疑惑的注视下,将他拉至十几步外,压低声音:“运气忒好,找着了,就是那女娃子脖子上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