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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着呢,忽得看到阿年从屋子里头出来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显是幸灾乐祸!慧娘摔了扫帚急火攻心:“你开心了,得意了!”
阿年古怪地瞧着慧娘,她开心什么?
她还想要想想怎么才能跟萧绎和好呢?上次毕竟是她误会了萧绎,他却帮自己找回了泥人,阿年觉得她应该好好报答他。可萧绎还在别扭,晚上都不和她说话,阿年觉得得先从缓和关系开始。
他喜欢什么呢,阿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比起这件事慧娘的找茬根本算不得什么。
慧娘却觉得阿年就是过来示威的:“你这会儿是不是心里正痛快着啊,还特意过来看我的笑话。我告诉你,就算是看笑话也轮不到你来看!”
她这几日真是受够了,一日都不想再受下去!
她不过,就是拿了二叔家的一贯铜钱而已,又不是拿了这个小傻子的凭什么惩罚她啊?要说慧娘原本还有几分心虚的话,如今被罚了这样的差事那仅有的心虚和害怕都化成了厌恶了,对着阿年的还有对孙家大姑娘的。要不是因为孙大姑娘多嘴她肯定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的。还有阿年慧娘也没有觉得拿二叔的钱有什么不对,反正她以后还会还的。可阿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看她的笑话!
阿年觉得她这会实在太不正常,轮不到她看,那她走还不成么?
她掉头就走。
慧娘张着胳膊地拦在她面前:“还想走,这儿是我家,哪儿由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阿年鼓着腮帮子,有点生气了:“也是我家。”
她爹是阿爷的儿子,她也是阿爷的孙女,这自然也是她的家。
慧娘眉头一竖,讥讽道:“呸,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捡来的野丫头,还好意思说这是你家?要不是我二叔心善,哪儿容得你在这儿撒野?”
阿年脸一沉。
慧娘就是要她生气,看着她心里痛快极了:“别把自个儿看得多金贵了,你也不过就是个外人,即便上了户籍,身上流的也不是我们陈家的血。这回阿爷帮你,可不是因为你是陈家的人,只是被孙大郎闹开了,不得不出手罢了。我才是家里的正经孙女,亲的!一个没人要的野种还想看我的笑话,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她说得眉飞色舞。有些话,根本不用想就能说出来。慧娘凑近了些,轻声道:“二叔这一辈子,最不该的就是捡了你这么个野种回来,怪道绝了户呢,没咱们家文哥儿,以后连个烧纸的人都没,算是他捡了这野种回来的报应!”
“报应……野种?”阿年痴痴地呢喃了一句。
“对,报应!野种!”慧娘恶意地笑了。
阿年眼神一厉,往前逼近。
“你……你要干什么?”慧娘一愣,连连往后退。
实在是阿年如今的脸色实在太吓人,活像是要杀了她一样,连眼睛都红了。
阿年一把揪住慧娘的脖子。
慧娘头一仰,脚尖离地,使劲儿拍着阿年的手,却是丁点儿声音都发不出。偏偏这会儿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要么在厨房里,要么在屋子里。就连她爹娘也都在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扫地。原本只是为了做给阿爷看,现在却差点害死她。慧娘张着嘴巴,间或哟哟两声,只是声音太小,根本没人听见。
“我是,爹的女儿!”阿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眼里泛起了红血丝,额角的青筋也一点一点暴起来。
“是爹的女儿!”
“不是野种!”
阿年着魔似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她是爹的女儿,怎么会是野种呢。爹说了,谁也不能欺负她,就是三叔的女儿也不行!阿年看着慧娘,眼中闪过一丝偏执和疯狂。
阿年要掐死她,这是个坏人,就像村子里的那些妇女一样。
疯了,这人是个疯子!慧娘挣扎着,可脖子上的手却像是一块铁似的,谁来救救她,完了,完了……
“阿年”
身后忽然有人唤了一声。
阿年迟疑地回过头,手上的力道自然也跟着松了下来。慧娘顺势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呛出了眼泪。
她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往后退,生怕阿年再发疯。
萧绎站在不远处,目光复杂地看着阿年,只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朝着这儿招了招手:“过来吃早饭了。”
“哦。”阿年茫然了一下,遂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