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到这,陈帆彻底惊掉了下巴,“这么近的距离,一只手被缠一起,另一只手拿刀捅,这不两个人都得死啊。这是一起自杀啊!”
“不一定,因为大家都知道杀了人要坐牢偿命,所以一般不会捅要害部位。就看谁先怂,或者谁要下死手。先怂的那个只要喊认输,决斗就会立刻停止,然后自己去医院。”
“我操!那肯定还是有上头的人下死手啊,或者不想下死手但捅伤了,也容易挂啊。还自己去医院?那不就是死在路上么?”
“是啊,所以每年都死人。一般都是死在田里过几天才被人发现。”
“那杀了人的人,会去自首吗?”
“不一定,有的会,有的不会,因为决斗的地点是两个人定的,不会让别人知道,不过有时候保不齐有人路过正好看见了。”
“我操!”孙刚这一番话简直刷新了陈帆的认知,看来孙刚说的血债血还还不一定是气话。
陈帆劝孙刚,好好养病,拿到钱了,身体情况允许坐飞机了,就赶紧回去,毕竟,老家还有个姑娘在等他呢。
孙刚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天感觉恢复得比较快,头晕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我感觉再过个把星期应该差不多了。”
陈帆劝他不要着急,好好修养。
说完,陈帆去找陈国华。
陈国华刚在厨房煮了碗面,坐在食堂吃面,他特意挑了个塑料棚边缘的位置,这样好晒到太阳。
卡萨木的十月,清晨还是有一些冷。
“怎么样,昨天喝多没?”陈帆问。
“还好,只有头有点疼。”
“手呢?感觉怎么样?”
“手没事。伤筋动骨一百天,慢慢养着吧。对了,你昨天和王建诚说啥?昨晚回来也没顾得上问你。”
“哦,我问了他一些贡德尔的事。”
“你问他这事干啥?这些事我来打听就行了。过几天收到款了,你抓紧回去。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也就你这么一个侄子,我可不能让你出什么事啊。你听我的,别跟我犟。”
“叔,我不是跟你犟,也不是说不回去,只是想着了解下情况,万一贡德尔那边比这还乱,别说你劝我回去了,我也必须拉着你回去啊。”
“我回去?我怎么能回去呢?我要是回去,那我这些年在这不是白干啦?算了算了,你说吧,有啥情况?”
“王老板说贡德尔那边项目确实多,并不比这边乱,那边是军政府,什么事情千万要守那边的规矩,否则动不动枪就顶上来了。”
“动不动枪就顶上来,这还不叫乱?”
“叔,我们又不是刘雄那种人,我们老老实实做工程,守那边的规矩,不就行了?而且,王老板还说了,他甚至觉得那边的社会秩序比这边要好一些,没这边这么多抢劫什么的。”
陈国华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望着陈帆:“侄儿啊,你不了解王建诚,他跟你不一样。他应该没骗你,但他经历多少事你知道吗?他说不乱那是他觉得啊,你没看见昨天,那小伙子突然拿出一把刀插桌子上,王建诚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吗?还有,不管在卡萨木,还是在贡德尔,其实没那么多规矩,光老实是没用的。你叔我还不够老实啊,你看,我现在能拿刘雄怎么样?”
“叔,那要不,咱把刘雄那边的工程款收齐之后,就一起回去吧。”
“真要是能收齐的话,就好了。”陈国华继续埋头吃面,不再说话。
陈帆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