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使劲甩了甩脑袋后自言自语地说:“不行,我要离开这里,不过是废脉而已,又不是不可以修炼,只不过是不能激活血脉之力罢了。如果我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永远只能是任人欺辱,身份卑微的可怜虫。我要走出去,去外面的大千世界闯荡一番,说不定能闯出一份自己的机缘呢。”
傍晚时分,在杨继祖宅的厅堂内,教习师父居中而坐,目不转睛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杨继,“你想好了?外边可不比家里,在这济州府还有我照顾你,出了这方天地,外面可就是江湖了!”
“师父,我想好了,既然我是一个无法激活血脉之力的废脉,留在家族也只会沦为他人的笑柄,而且我也不甘心就这样窝窝囊囊的一辈子,我已下定决心,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杨继双眼露出坚定的神色,毅然决然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明天我会去族长那替你知会一声。对了,去年秋季收成不好,掌管份例的长老又克扣了你的钱粮,府中剩余的银两不多,为师给你添置一些吧。”教习师父见杨继似乎已下定决心,也知道杨继在族中的处境,离开这是非之地,没准也是一种好的选择,便也没有多说,随即又提了句给杨继置办些盘缠,以免除杨继的后顾之忧。
杨继听到师父要从自己的月例里给自己拿银两做盘缠,知道师父是担心自己途中银两不足,心里感动不已,眼泪在眼眶打转,有些哽咽的说了句:“谢谢师父!”
转天午时,杨家家主的府宅内。
“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要走?”杨家家主有些惊讶的看着杨继的教习师父。
“是啊族长,昨夜他忽然找到我,跟我提出想去外面闯荡一番,我觉得他可能是对那日测试灵脉之事心灰意冷了吧。”教习师父弓着身子,双手抱拳,冲着主座上的杨家家主和声细语的说道。
杨家家主一听教习师父所说,当即一脸愤怒的说道:“哼,心灰意冷?我看他是怕没脸见人!这个没用的狗东西,让我们杨家在那欧阳老贼面前丢尽了脸面,我正想着怎么处置他呢,他倒机灵,提前想到了退路,想着脱离杨家就了事啦,门也没有,他不是想出去闯荡吗?那就让他去落日草原挖矿,当一辈子矿奴!”
“族长,这,恐怕有些不妥,杨家还有一些杨继的叔伯父辈,他们定然会出言反对的。而且杨小月也一向同情杨继,视如亲弟弟,听说她这一次灵脉体质测试不错,将来杨家还要仰仗她在上宗的地位的。”教习师父见族长脸拉的老长,知道其不过是装模做样罢了,实则是想霸占杨继的祖产,可这老不死的却如此狠辣,想至杨继于死地,心里不禁暗骂一句“老匹夫”,但嘴上还不得不和颜悦色的替族长分析着利弊得失。
“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也让我想起了他的祖父和父亲,他们对家族还是有功劳的,当年他们在族中是多么风光啊,不曾想却生出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孩子,哎!也怪我,忽视了对那孩子的教育。”杨家家主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慈父模样,自哀自怨的说道。
杨家家主这一脉之所以这几年一直为难杨继,其实也跟杨继的祖父和父亲有关,就是因为他们当初抢占了太多风光,让这一代家主好多年不得志,所以当他们一个一个意外身亡以后,就把当年的恩怨全都一股脑的发泄在了杨继身上,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吧。
教习师父当然也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不敢多提什么,免得言多有失。见杨家家主有些松了口,便赶紧说道:“既然族长已有定夺,那我便回去告诉他一声,您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