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早见江如海如此反常也是担心起来,赶紧走上前问道:“爸你不会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吧?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一听江临早这么担心,江如海也是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给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摸了摸江临早的脑袋。
“没事!我健康着呢!我晚点再去厂里!”
说着,江如海坐到沙发上,但打开手机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
连江临早都看出来不妥,与江如海相伴几十年的枕边人又怎么会没有察觉。
王淑兰走到了江如海的旁边本想开口问问,但两人抬头看向江临早,王淑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进房间。
江临早犹豫了片刻便走进了房间,不过也是站在门边想听听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之前不是说今年的生意不好做吗?这几个月厂里的订单量都在递减,厂里几个股东就说反正也用不上那么多人手,不如就把一部分做搬运的工人辞了,可且不说辞哪些,很多人兢兢业业在厂里干了很久,这突如其来辞退人家可不就相当于赶尽杀绝吗?”
听着江如海说着长叹了一口气,两人也陷入沉默起来。
而此时江临早却是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一脸无辜的问道:“妈,你不是说在网上给我买了个杯子吗?你放在哪了?”
王淑兰被江临早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思绪,指了指玄关又补充道:“你拿个剪刀,那快递还没拆呢!”
江临早拿起那快递和剪刀也是坐到了沙发上,两夫妻见江临早淡定的坐下,也是知道了他刚刚肯定在偷听。
随着快递纸盒被划开,江如海也是问道:“你是有什么想法?”
一边拆着快递,江临早一边拿出包裹着厚厚泡沫的保温杯观察着。
王淑兰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但还是有所迟疑。
江如海看出两人的疑虑,也将视线聚焦在了江临早的手中。
“你是说让厂子也去做电商?这万一做不成卖不出去,那不都是损耗?而且我们玻璃制品本来就容易碎,万一在路上就摔碎了,生意也做不成,不可行不可行……”
江临早将包装全部拆完,“当”的一声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可是现在厂子里基本上做的不是订单,就是研究新奇款式供货给商场,就算电商那边卖不出去,一样可以卖给商场,更何况如今那些工人无处可去,辞退他们也只能够将成本暂时降下来,对于厂子里增加收益没有任何作用。”
江临早语气老成,让江如海也大跌眼镜,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学了这一套。
其实江临早上辈子跟项目的时候不免会遇到跟人出去谈判的情况,这些话术他以前早就说过太多了,只不过第一次对着自己的老爸讲,不免也有装的成分。
王淑兰听见江临早分析得头头是道,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我没你会做生意,但是我也知道开源节流,我们现在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再怎么节流也是一时的,而且这一裁员,肯定要搞得人心惶惶的,我觉得儿子说的不无道理。”
听见王淑兰也认同了,江如海也是犯了难。
毕竟现在几人只是随口提出一个建议,但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开设一个新的板块要考虑的东西可就多了。
“那物流的风险问题呢?我们现在接了外地的订单找的专门的货运都不能保证到的时候毫无损坏,所以每次都会多做几只备用,可是电商这种买卖就零丁几只的,我们总不能每单还多送,这算下来定价得多高?”
其实江临早一直没有启动电商计划,除了没有选好垂直的品类以外,最担心的还是快递问题。
毕竟直到他三十几岁那个年纪,快递有时候送过来也是面目全非,他甚至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王淑兰见两人都沉默了,也是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要不这样,老江你先跟股东那边说说缓冲一下,在厂里贴个通知说一下可能会有人员变动,警醒那些偷懒的员工,最后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辞掉一些偷懒的有错误的,但如果到最后真的成功开设新的部门,有些员工至少也只是换个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