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正色道：“你的恳求是什么？”

瞥了林英和旺财一眼，摇了摇头。

林英探出身子。林强犹豫片刻，随即弯下腰，把嘴唇凑得贴上了林英毛茸茸的耳朵。林英像医院里的一生似的听着，眼望远方，冷漠而不动声色。这个姿势保持良久，最后林强结束耳语，挺直了腰杆。

林英抬起眼神，欣慰地打量着林强。林强满脸通红，回避了目光，双手在身前忸怩，拧巴的样子很好笑。

旺财从窗户收了头，朝来鄙夷的目光，尾巴收直了下去，投来鄙夷的目光，“原来你是单身狗”。

末了，林英开口“你的要求正好可以帮你办了，因为你骨子里还是善良，勤劳的。”

林强拉高音量，清清楚楚地说“您需要我做什么？”

林英从写字台前起身。他仍旧不动声色，但声音仿佛冷酷的死神。“你毕业回村已经一年了，你和我，”他对林强说

“但直到今天，你从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或者寻求我的帮助。我妻子是你独生母亲的教母，但我记不得你上次请我去你家吃酒是什么时候了。你不在乎村里人的感情，唯恐欠我们的债。”

林强喃喃道：“我只是不想和人接触。”

林英抬起一只手。“算了，你别说了。你觉得只有到大城市去才是出人头地，即使他们明了的告诉你，大城市不觉得你出众，没有用途。你的家人宁愿养着你也不怕累坏，你们不需要我林英，很好。我的感情受了伤害，但我不会把友谊硬塞给并不需要的人，尤其是那些看不起我的人。”

林英顿了顿，对林强露出客气但嘲讽的笑容，“今天你却跑来找我，说什么‘林叔，请帮我在省里安排一个体面的工作，介绍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求我却不尊重我。你没有拿出你的友谊。在古树的诞辰来找我，要我打人，还说什么——”林英轻蔑地模仿道，“‘您需要我做什么？’不，不，我并不生气，我只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害得你待我这么缺乏礼数？”

苦闷而恐惧的林强叫道：“大城市有很多我们没有的，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在大城市里成长。”

林英一拍巴掌，表示坚决同意。“说得好。非常好。那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哪里有好吃，有好玩的，你和你的家庭能享受村里没有的医疗，教育，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日子总会好起来，咬咬牙，从现在开始踏实学习，生活终究会好起来的，不要去攀比，毕竟人比人，气死人。”

林强，你有很高的素养。尽管你践踏我的友谊，我必须承认我完全相信你林强的未来成就比村里其他人的都大。所以呢，你要答应我，你会打消不文明的想法。这可不符合文明人的行为规范。要宽恕，要遗忘。生命本来就充满了不幸。”

林英克制着愤怒，不留情面、傲慢无情地冷嘲热讽，把高傲的林强变成了一团浆糊，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再一次说”请您给我机会”

林英敷衍的说“机会就在人才市场里”

林强固执地摇摇头。“不，人才市场已经饱和了。”

唐点点头，认同这个是非分明的判断，他问：“你要什么机会？”

“工作和恋爱”林强说。

“你不能不劳而获”林英说，“你已经偷懒了四年。”

林强不情愿地说“那我应该考一个公务员或者面试捕快吗？”林英等他继续往下说。林英鼓起最后一丝勇气，说，“我要付给你多少”这简直是绝望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