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成了眼前这般落魄丑陋的沙妖。

悟空心中五味杂陈，天庭对这等护驾有功的近臣竟也如此对待。

八戒也想起了往事，脱口而出:“哎呀，我想起来了!

你不就是当年在天庭时的同僚吗?”

他不禁唏嘘道:“我好歹是因为权力斗争和一些别的原因才被贬下凡的。

你这完全是有功被贬啊!”

沙妖听着两人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是想尽忠职守，没想到...”

八戒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菩萨来过之后，你为何还要食人?

难道她没告诉你可以吃五谷杂粮充饥吗?”

此言一出，沙妖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张得老大，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啊？

啊？？

啊！？？

沙妖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啊?

还...还可以吃五谷杂粮充饥的吗?

菩萨...菩萨没说啊...”

话音刚落，沙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

那是沙妖还未曾位列仙班的日子，似乎并不怎么食人...

而那时的他，是如何果腹的呢?

可惜这些记忆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沙妖苦苦思索，却只能记得个大概，具体细节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或许是因为当初的日子太过艰苦，而天庭的荣华富贵又过于美好，

以至于他本能地遗忘了以往那段苦日子...

八戒见沙妖这般模样，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破口大骂:“这他娘的菩萨也太不负责任了!

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你，她是把你当成什么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吗?”

黄风大圣听着悟空八戒二人讲述卷帘大将的过往，心中虽然还是有所怨恨，

但也逐渐明白，这沙妖，也如自己当初一般，

不过是天庭手中的一枚棋子，或者说是弃子罢了。

想及此处，黄风大圣不禁长叹一声，目光投向远方。

那滚滚流沙，仿佛在诉说着无数悲欢。

忽然，黄风大圣想起自己在西方灵山时的经历。

那灵山虽是佛门圣地，却也贫瘠异常。

除非像如来名义上的娘舅金翅大鹏雕那般，不依靠灵山自己外出打拼，否则不能轻易食人，

这才让黄风大圣平时可以寻些其他吃食，

若是馋了也可抓些奸邪之辈一块下酒。

如果当初早些告知沙妖，其他食物也可充饥的，

或许....不会酿成斯哈哩国那等惨剧？

不过，这沙妖所言，会不会是迫于形势的一面之词?

毕竟在天庭为官，不至于...如此蠢笨吧...

八戒听罢，摇头叹息道:“唉，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

只是想不到，堂堂观音菩萨，竟然连这点小事都不关心。

看来在她眼里，我们这些妖怪和凡人的死活，当真是无足轻重啊。”

就在此时，唐僧突然问道:“你还在修你那玉玻璃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