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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与叶潇潇一道,率先离开了知行楼。

剩下的学子也纷纷离场,庄贤望着二人结伴离去的背影,情绪莫名有些低落。

“啧啧啧,好一对神仙眷侣啊,你说是不是。”

庄贤身旁的“圆球”站了起来,挺了挺圆润的肚子,轻摇折扇,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说道。

“是啊,梁先生才高八斗,叶姐姐温婉动人,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我应该要为叶姐姐感到开心的,只是为何,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呢。”

庄贤心中暗自思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我叫金万贯,小子,你叫什么。”“圆球”将自己的手臂搭在庄贤的肩上,问道。

“我叫庄贤。”庄贤扭头看向金万贯,才发现他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大大的绿宝石戒指。嗯,果然是人如其名。

“嘿嘿,你小子不错,气血如虹,我勉强可以收你当个小弟。怎么样,认我做大哥,以后我罩着你,包你在桂城横着走。”

金万贯用手背拍了拍庄贤的胸口,咧嘴笑道。

“真能横着走?”

“笑话,小爷我从不说大话,说是横着走,那绝对走的比螃蟹还横。”

“那,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朋友,交你一个朋友也不错。”

“什么朋友,你要叫我大哥,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

“什么是上下级。”

“上下级就是,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朋友就朋友吧,但是你要叫我大哥。”

“哦,大哥。”

“嗯,乖。你放心,大哥不会让你白叫的。”

金万贯露出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笑的极其猥琐。

“小贤子,走,大哥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我叫庄贤,不叫小贤子,我想去修炼开脉,我要变得很强。”

庄贤眼中燃起坚毅的火光,大步楼外走去,似要与烈阳比肩。

“哎,修炼很无聊的,变那么强干嘛,喂,你等等我,我说你小子……”

桂城学宫,地一苑,书房。

自回到小苑后,梁辰又了一头扎进了书海,书籍多是关于“悟道”“精神”“灵魂”“意志”之类的,很多书都是叶潇潇帮忙找来的。

叶潇潇就静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梁辰。

看着他时而翘起的眉毛,突然觉得也挺可爱的,看他时而愁眉苦脸,心情也随之低落,看他开怀大笑,神采奕奕,自己也不禁为他感到开心。

他似乎早已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她只想静静陪着他,就这样,一直陪着。

明月皎洁如玉,静静地悬挂在浩瀚的夜空中,洒落满地银辉。

“究竟要如何,究竟要我如何才能重塑经脉!”

“三年了!整整三年!尝试了无数方法,全都毫无见效!”

“悟天地之道,率先凝聚神海,再以神识之力调动天地之力重塑经脉的方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且不说天地之力是否能够重塑经脉,我又如何能跨越真武、通意两大境界,直达神涌之境?”

“塑元果,万灵草,聚源花,大椿叶,哪一样不是天地奇珍,有的甚至连悟道境强者都要为之厮杀争抢,我又如何能得到。”

“假脉丹凝聚出来的‘假脉’,真气一冲便尽数破碎,要之何用!”

叶潇潇在二人一同用过晚膳后,待了片刻便离开了。

梁辰坐在书桌前,愤怒地将桌上书全部扫落在地,双手紧握成拳,额头贴在虎口处,双臂青筋暴起,手指甲深深嵌入掌肉中。

梁辰喘着粗气,双目通红,眼中满是血丝,目光满是愤怒与癫狂。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满怀希望后的轰然破灭。

好累,真的好累,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疲惫。

看不清前路,找不到方向。

无数次地满怀希望,无数次的心如死灰。自己也变得不再相信自己,热忱抛却,意志如灰。

但每当看到身旁明媚皎洁、温情款款的笑颜时,内心总会平静不少,总能逼迫着自己再坚持坚持。

在外人面前淡雅随和的梁先生,私下其实也会有歇斯底里的时候。

待心情渐渐平复,梁辰细细感知自己丹田内的真气,仍若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那次变故,不仅使得梁辰经脉尽碎,连带丹田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丹田内的真气根本无法引动。

梁辰伸出手掌,调动全身气血,心脏砰砰跳动,好似擂鼓,气血奔流,似能听到江河奔腾之声,手上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玉石般的光泽。

“即使经脉破碎,意志消沉,炼体一道我也从未懈怠。师父传授的百劫混元身,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修炼到炼皮境的第四层,肤若莹玉,力达十万斤。”

是的,梁辰也修炼了炼体功法,更是达到鲜有人知的炼皮境第四层。

这炼皮境第四层,唯有十分强大的炼体功法才会记载着修炼的方法。

一般的炼体功法,达到肤若沉金,力达九万斤之后便会开始进行淬骨的修炼。

无人知晓,这个身形看似消瘦的梁先生,竟是一位堪比凝元境巅峰的炼体修士,甚至犹有过之。

“难道真要踏上炼体之路?可我,更钟情于剑道。”

“一年!再坚持一年!若经脉仍无法修复,那便唯有炼体这一条出路了。”

一声叹息,梁辰从书架的角落里取出一本黑色的小本子。

小本子五寸长,三寸宽,大约有指甲盖这么厚,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也无法翻动,只有封面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符号。

封面的两个符号,梁辰查阅许多古字和古部落图腾,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你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这个小本子可要为梁辰经脉的破碎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罢了,再想下去就要把自己逼疯了。”

将小本子放回原处,梁辰到浴房洗了个澡,似乎将疲惫都洗去了不少,心态逐渐变得缓和,回到卧房静静睡去。

放在书架角落的黑色小本子,一抹幽光一闪而逝,好似从未出现过。

翌日清晨,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梁辰一如往常在树下演练起了剑法,剑随风起,飘逸悠长。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自梁辰身上散发而出,似有天地加持。

“以往总用真气引动强大的剑法对敌,威力强大,却失去了对基础剑招的磨练。”

“失去真气之后,我将情感注于剑中,不再追求华丽的剑法,剑随心走,心到则剑到。”

梁辰将春雷剑横于胸前,剑长三尺四寸,呈天青色。

梁辰心念一动,青雷剑上散发出一阵淡淡的白芒,看似温暖柔和的白光,却暗藏锐利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