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散在手心里。
女子痛得“啊”了一声,身后头发被紧紧地扯着,让她不得不抬眸看向他。
那目光,似刀子般泛着寒意,凉薄直击人心。
“怎么,说实话很难么?”煞秋冥压低着嗓音,怒气一触即发。
女子青唇紧闭,睫毛微闪,半晌开了口,细声说,“好疼…可是我都招了。”
看来,她并没有妥协。
世间万物皆有弱点,区区小仙,口风却如此坚定不移,实属令人意外。
煞秋冥表情逐渐凝滞。他慢慢松开了手,一边注视着面前可怜的小人儿,一边后退了几步,随后转身踱步到案桌旁。
那个令人发指的地方。
案桌上,有刀、有锥、有锯。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粗壮有力的手指抚摸着划过一桌血淋淋的刑具。
他本不想继续用刑的。
煞秋冥仔细打量着这些常年不见天日冰冷的物体,这些东西用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普通男子尚且熬不过酷刑折磨,受了伤的柔弱仙子又岂能苟且偷生。
“你可知,本尊亲审的罪人,都苟活不过三天?”
“可是……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是么,既然不说,那就忍着吧。”煞秋冥抄起了一条魔鞭,丢给了站在一旁的魔兵。
魔兵即刻会意。
“你能不能放过我。”
凄美的惨叫声撕破了整个黑夜。
冷眼旁观的煞秋冥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几轮黑鞭袭身,女子淡粉色的衣裙上已遍布血淋淋的伤痕,宛如落花,溅着赤色飞雪,在寰宇中沉浮。
远远望去,触目惊心,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样?”煞秋冥来在女子身前,抬起手猛地掰过她的玉脸,戏谑地说道,“你还能坚持多久?”
面前的女子,脸盘小巧又迷人,一只手就能握住。
冰肌贴在掌心中,那种透心凉的感觉,让煞秋冥觉得很舒服。
“我说的,字字属实,不信…”女子已被折磨得虚弱至极,浑浑噩噩中,眼神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废话真多。”煞秋冥没了耐心,粗暴地甩开了手。
魔本无情,心性难猜。
扎根于魔界,煞秋冥生来便无情无爱。
他杀人,他虐仙。
邪恶力量就像在深渊里攀岩的藤蔓,肆意生长,永不知足。
而幽冥宫地牢,就是这万丈深渊,是这生杀之地。
在这里,仿佛连时间都被这厚重的石壁所吞噬。昏暗与阴冷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了一切生机与希望。
“尊上,她好像晕过去了。您看这……”
“退下吧。”煞秋冥若无其事道。
“尊上,她伤势重了些,属下担心再这样下去,她熬不过今晚。”
对面没有回音。
魔兵抬起头悄摸着望了一眼窗台。
窗台前,一盏年久未用的铜制烛灯旁,煞秋冥正在慢条斯理地剪着烛芯。
不一会儿,烛光摇曳,阴暗与寒冷退散,整个屋子瞬间被温暖的光芒所充盈,变得亮堂了起来。
魔兵退下了。
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黑一白,一魔一仙。
而魔族,却掌握着生杀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