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犹豫了一下,自己陪着去只能在门口等,陈姐陪着还能进女洗手间。也就同意了。
“嗯,去吧,注意着针头,别又歪了肿包。”
陈姐这才扶着阿筝出门,病房里其实是有洗手间的,但是经常堵下水道,医院给封了,所有人都要去公共卫生间,公共卫生间用板材隔成了许多小间。
将吊瓶挂在洗手间内间的挂钩上,陈姐退出内间,面对着阿筝站在外面,阿筝掩上门,从门缝里偷看对面镜子里的陈姐的背影,陈姐其实是自己想上厕所以问的阿筝,她去到阿筝旁边小间里低头看了看发现能从侧面木板底部看到阿筝的脚。便去了隔壁间解手。阿筝将鞋留在原地,迅速拔针闪出洗手间,出了洗手间是一个过道,她在赌自己的运气。
幸运的是此刻过道空无一人,顺利的出了这一层楼,又出了医院,路上也没有遇到认识她的人。她脱掉外面罩着的病号服,在路边长凳上恢复好体力,因为是旅游城市,自由职业工作机会非常多,阿筝倒是不愁工作机会,找了一个餐厅洗碗的工作挣到了晚饭和住宿的钱,又约好一家影楼晚上做化妆师,工资日结提成,如果不成,就得冒险做月结包食宿的工作了,好在天父保持一切顺利,影楼生意兴隆,阿筝化妆到手软,夜里12点结束一天的工作,到手一百一十元。
阿筝找到一家24小时的药店买了口服药,再到私人诊所打针,她白天打的针都是些葡萄糖等可有可无的药,重要的消炎针还没有打,阿筝只对医生说自己感冒发烧,诊所医生做好皮试都是有医德了,也不多事刨根问底。
点滴实在太慢,虚弱至极的阿筝又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又换了地图到了医院,阿筝干脆的摆烂背转身不想看王生的鳄鱼眼泪,反正被偏爱的有持无恐。心里暗骂自己想的少了,诊所医生也是医生,认知是和自己这个普通人的身份是不一样的。
“你为什么要走?”王生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在阿筝背后语调平静的问到。
“不喜欢,不爱,不自由,想自己住,想上学,想工作,想过普通女孩的生活。”
王生气极反笑,“真是孩子气,你长大后就会知道钱的好处了。普通人活着都坚难,有什么好的。”
想要狠下心不管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又可怜她身世浮沉,身体不好,又怕跟别人学坏,被些烂仔哄骗害了。听到人说昨天为了挣钱还给餐厅洗碗,心都要碎了。
“不离婚,不离家,做为家人可以吗?”
阿筝转身拉着他握手,笑着说“合作愉快,哥哥。”
王生甩开她的手,“好生在这等着,我另找人来照顾你,不是要管着你,每天晚上你都要发高烧没人看着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