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出名的败家子,父亲安庄苦苦为官多年所积攒的银两和安家代代相传的家底都泡沫般被安庆这个激流狠命冲去了。安家自此一蹶不振,安庄四借五赊甚至迫不得己时动用了公款。朝堂面对这笔金额的缺失连下几道命令让巡司院彻查,安庄三品户部官面对朝堂饿虎扑食般的扫查很快于今六月被巡司院捕。黎纤良是此次捕绞活动的主干人员,又因情报供给的及时梁帝特自施令将他升到巡司院总统位置。自此他秘密埋藏的身份被满朝文野悉数尽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悄然莅临。原先巡司院总统是安庄女婿,他名字是赵谭峰。他是现在赵家唯一上下供认不讳的未来家主,他精通武义熟读经书,二十岁便是整个梁都殿试的状元。梁帝很是器重这位人才,此次更是借黎纤良任职总统之由将其升职到自己帐下,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黄卫。黎纤良则从头到尾没将这些事告诉过自己侄女虞嫣,她一直蒙在鼓里还傻傻认为他们是卧薪尝胆早晚要找皇帝报仇。
范承坏笑的站在虞嫣身后,虞嫣神色紧张,不解的说:“你,,要做什么?”范承一把抓住虞嫣肩膀,趁其没反应过来将衣领撕开。她红着脸,眼里冒星的想制止范承可当脖颈感受到他的触摸一下子身体软塌塌的浑身使不上力。“我就说你是虞嫣,看这肩膀上的桃花瓣胎记,这天下有的怕只有现下赵家大小姐虞嫣有了。”萧帆眯着眼正看的起劲发现范承只是证明她的身份,莫名感到不快。接着呼在他脸上的是虞嫣的刀柄,而范承挂着贱笑和得意的脸上烙印着几个通红的巴掌印。虞嫣气鼓鼓的拿走砸晕萧帆的剑鞘,收好剑整理好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出酒楼。范承顶着作痛的红脸,想出言劝解不想嘴开始肿胀只能在原地发出嗡嗡声音。
巡司院的总部设立在梁都最上方,临近边城。有着五十多座殿堂般占地的大小,院内多栽梧桐树。黎纤良悠闲的坐在主府,办公桌上摆放着飘着热气的茶水,他双手小心翼翼拿着一本粗纸编制的书,口中喃喃着书中他自认为出彩的句子。他的亲卫黎福这会晃悠悠深怕打搅他的走了过来,“怎么,出插曲了”黎纤良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书本,全然没注意到黎福脸色惨白口唇上附着干皮。“回统领,小姐,,她今天在酒楼见到两个人。”
黎福亦是跟在他身边先前虞家的人,他们关系很好一般情况下徐福只叫他黎统,像现下这样叫的正式时则表明有不好的事。“哦,那二人莫非是赵家的人?”
“不,比这更坏,是,,大王爷身边的亲属”黎福颤巍巍极为恐惧的说。听到这话黎纤良愣了会神随即毫不在乎的继续读书,只是不在喃喃自语了他紧皱眉头,额头的抬头纹将他寿命悄然抓走了些许。
都城东街虞嫣独自朝梁家园跑去,她一遍一遍回想着范承说的话莫名在杂乱的记忆碎片里找出她的父母,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那时她十二岁分别父母后她怀着信念跑到江南偷摸进私塾或者在门外听童生们怎的大声朗诵,那时她最爱的事便是看日出日落。每天早上通红阳光刚裹着银白曙光趴在山峦上她就嚷嚷着带着丫鬟跑到观日出最好的地方,她太爱那里了以至于每次回想过往总是以它为结尾。
她是怎的想到自己一个人带着亲随和金银去江南闯荡的,兴许是信念但她如今承认并非这种东西,她也说不清楚了。或许是拿棋子的人自认为的厚重一笔吧。黎家园依据惯例眼下闭门打烊了,虞嫣看到后下定决心的跑到后门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她正坐在以往自己爱睡在上面的卧榻上,静下心来心中捉弄着小算盘,眼眸注视着微风波动下摇曳的梧桐树枝。葱郁的枝帽下却藏着光秃的树干,那部分兴许病了,白亮的阳光轻轻安抚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