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拿出诺玛送来的《卡塞尔学院入学傻瓜指南》，装模做样的看了几眼，“那就只能等了，反正我们的磁卡票可以通过检票机。”

两人坐在休息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知道这个卡塞尔学院教什么的嘛？”

“不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零平静地说。

“不需要，现在不是学习的时候。”路明非说。

铃声响起，零伸出透明的手，拿出一台昂贵的Vertu手机，手工打造的顶级手机，一台要几万人民币。

接通电话，零放到耳边，只是沉默地点头，也不吭声，眉头越来越紧。

挂断电话，零慢慢的把头埋进膝盖里，眼泪控制不住的一滴滴落下。

渐渐的，实质的悲伤从零的体内溢出，悲伤混合着空气，席卷着围坐一起的两人。

路明非不解，起身蹲在零的前面，做了一个鬼脸，零看着他。

路明非忽然伸手，使劲的摩挲着零的头顶，“小狗小狗，摸头不愁。”

零的头发触感很好，十指插入深处，一缕缕的舒展头发。

零抬头抹了抹脸，眼睛已经肿了，可是眼底的悲伤没有减少半分。

路明非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不许哭了，再哭就变丑了，看谁还敢要你。”

零还是静静看着路明非，对他的动作没有半分意见，任凭路明非自由发挥。

路明非摸了好久，实在尴尬的不行，缓缓地收手。

零就这么盯着他，过了好久好久，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睡着了，嘴里喃喃道：“谢谢你。”

冰山美人和小猫只在一瞬间，这一切奇妙的像一场梦。

“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有人在背后说。

路明非以简洁的英语回答：“no money!”

看了一眼背后是高且魁梧的男人，络腮胡的脸庞，衣服应该很久没洗了，眼睛里写满了渴求。

“你在等CC1000列车？”路明非问。

双方拿出一模一样的车票，票上描绘着银色的巨树花纹。

芬格尔一把抓住路明非，“亲人啊！终于能找到一美元买可乐了。”

路明非的选择是掏钱，反正动不了，正好有点饿，顺便拜托芬格尔从大包行李中找出毯子。

芬格尔毫无形象的坐在长椅上，大口吃着三明治，口齿不清地说：“兄弟太感谢你了，太有义气了。”

接着小声的说：“这是弟妹吧？”

路明非确认已经倒在怀里的零没醒后，盖好毯子，小声的说：“暂时还不是。”

芬格尔听后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看着甜蜜的两人，起身抱着课本溜达。

路明非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黑暗快速的席卷着芝加哥城，一盏盏灯亮起。

路明非呆呆地看了好久，意识渐渐昏沉，下意识地拢了拢毯子，就这么睡着了。

被动作弄醒的零，看着紧闭双眼的路明非，小声的开口：“路明非，你要相信我，我会努力的，努力变成你的伙伴，就不会被丢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