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节 被揭开的伤疤(1 / 2)思想的劫匪首页

“你可认识我?”姑娘是丹凤眼,她侧着脸,眼睛里透着不是很友好的气息。

“好像很早以前就见过,却喊不出名字。”

“我听说张巡的男朋友叫潼亚君,我就忍不住来看看了,果然是你!无论谁做主,我都不允许张巡在婚姻问题上冒险。”她仿佛在寻找仇人似的,我显然被她找到了,她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你认识我?我也没有见过张巡,所以我也不赞成她冒险。”我还是微微的笑着,望着那个女孩。

“你说的到轻松,我会一股脑把你的事都说给张巡听的!到时候看你还笑得出来。”

“先说给我听听?好吗?”

“酒厂,老三”

我的心咯噔一下,并不是那段历史不可见人,而是那是一段新奇而心跳的故事……

十七岁那年高考失败,从此就告别了我的学生时代。那时候,一心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却因为年龄问题没有出去,于是便进了一家没有名气的酒厂。

“你辜负了老三。”

“是的。”我回答的毫不犹豫。

老三,一个别人给她取的外号。那年我十七岁,她却已经二十了。

刚从学校到酒厂的时候,是酒厂初具规模的时候。酒厂的厂长和副厂长由我的姑父和姑姑担任,我也顺理成章成了车间主任,仓管,酒水调剂师等诸多职务,也担任质检,成品出库,和保安的职则。那时候的酒厂除了财务不归我管理,其他职务都有我来担任了。

酒厂在八月迎来了销售旺季,当时酒厂没有固定员工,大都是附近村庄初中毕业或高中毕业的学生。作为酒厂老板,处于学生好管理,薪资待遇要求不高的缘故,才大量招聘的。但作为企业招聘这些人员的原因,说的还是冠冕堂皇的:工厂近期要生产大曲,需要未婚女子,以保证大曲质量向上。其实在农村,未婚的大多是毕业的学生。有些女孩,高中毕业后,没有继续读书的打算,也都很快就谈婚论嫁了。

酒厂本来以刚毕业的学生为主,可是到了销售旺季,中老年妇女也可以进来做工。于是酒厂附近的都涌进了酒厂,一时好不热闹。为了保证包装质量,酒厂需要培养一些固定的生产线熟练工人,于是把包装仓库分出一间,当作职工宿舍。由于都是女工,所以工厂只有女工宿舍。

住宿舍的四个女孩来自大李庄,也就是姑父的老家。她们工作熟练,年龄又不大,正是酒厂所需要的。我来了酒厂,由于年龄相仿,都十七八岁样子,便和她们四个打成了一片,天天嘻嘻哈哈的,生活也不那么无聊了。

说到酒厂不得不说除了我之外的另外两个人:厨师兼环卫的老苗;姑父的父亲:李恩土,一个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思想古板执拗的人。我喊他李恩土三爷,老苗喊李恩土三哥,我直呼老苗,因为他和李恩土是胡乱拉拢的关系,并不用很计较了。由于老苗天天邋里邋遢的,在厂里的女工们都喊:死老苗。

八月中旬,酒厂新来了两个女还,两个时髦的女孩。一个短发,极其时尚,抹着口红和胭脂;另一个扎着高高的发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两个人离家较远,于是直接就住在了宿舍里了。

没过几天,短发的女孩走了,也在意料之中的事。酒厂的宿舍与其说是宿舍,不如说叫大棚。老苗邋里邋遢的做的饭也是勉强能吃,没办法让人回味和留恋。那个有高高的发髻的女孩却留下来了。她是老苗的远房亲戚,老苗亲切的喊她:三儿。大家喊她老三,在宿舍住的小孩子称她三姐,我也没喊过她三姐,也没喊过她三儿,总觉得喊什么都不合适。

我每天的主要任务是盯着灌装线,散酒供应,机械修理,包装材料领取,成品酒入库都有我一人承担,很多时候都要加班到深夜。当大家下班后,都欢天喜地的核算一天挣多少工资。那些住厂的女孩还会去周边的小卖铺买点零食,犒劳自己一下。

起初,我负责培训老三做标签张贴工作,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无怪乎把标签撕下来贴到酒瓶上,不打皱,不歪扭,位置适中就好了。最初,老三负责给我从不干胶上分离标签,我在流水线上张贴。老三学的很快,半天功夫,已经很熟练了。我是个左撇子,总是右手拿瓶子,左手贴标签,于是老三也是这么做的。以至于大家总会打趣说:“歪把子机枪也能上靶心!”后来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跑到老三边上给她帮忙,大家一边干活,一边偷笑。

老三话不多,但干活却很认真,贴标签一直被姑姑表扬,于是她稳稳地站在贴标签的工种上了。姑姑不经常在厂里,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采购,姑父负责外出推广,我则负责内部生产。我在老三身边总能嗅到一股让人感到很舒服的清香,再说她是我带的徒弟,我们可以一边聊天一边工作。灌装线上离不开我,比如领包装材料啦,修机器啦,成品入库啦,大家都找我。原来找我要好半天,现在只要往贴标签的岗位上看,大多时候我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