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姐姐挂念,清澜一切都好。”
“妹妹客气什么,如今我们已是一家人了,姐姐关心妹妹,岂不是理所应当?”
向氏把茶碗端在手中,却根本不喝,好似完全看不见乔清澜还跪在地上似的,自顾自地笑说道:
“听闻妹妹乃是当朝一品大臣柳子仲大人的义女,想来柳大人的掌上明珠,定然是和妹妹姐妹情深的了。如今妹妹过了门,今后再要见面可就难了,这等姐妹生离的伤悲,姐姐曾经也是过来人。妹妹,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莫要来这里不过几日,就把自己给弄病了。”
吴氏在旁边皱了皱眉头,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多说些什么。向氏分明是明里暗里在讽刺乔清澜的出身卑贱,吴氏也多少能猜出一些这个所谓义女的名不副实,但这会儿向氏的话语句句都只是软刀子,自己明里根本挑不出什么刺儿来。
最重要的是,向氏这会儿并不是在和自己过不去,乔清澜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没必要初次见面,就为一个侧妃去得罪另一个侧妃。
吴氏能看出来的,乔清澜也能看出来。说实话,她对于柳家大小姐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虽然心知先前自己被大小姐一家算计了一通,才会被动加入励王府,但说到底,这件事情真正做主的是柳子仲,大小姐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人罢了。
柳家对自己有恩,这一次便算是报了恩,至于大小姐,感情不深,却也不是仇人。向氏以为柳大小姐肯定很瞧不起自己这个卑贱的所谓义女,但实际情况却是,这番冷嘲热讽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姐姐多虑了。既已过了门,如今的清澜自然只是殿下的侧妃,有殿下的照应,清澜何来伤悲?柳家二位妹妹如今一切安好,清澜也有两位姐姐的照拂,又怎么会那么容易便病了呢?莫非是清澜哪里做错了得罪了姐姐,姐姐竟见不得清澜的好了么?”
向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乔清澜的口舌功夫显然超出了她的想象。
倒是吴氏,这会儿不由得多看了乔清澜几眼,心里头那点儿小觑之心,也被她悄无声息地收了起来。
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向氏讽刺她身份低,她立马一柄软刀子回转过来,暗嘲她那点儿伤春悲秋太脆弱,甚至还连带着暗暗指责她居然看不见殿下的好,只顾着念那点儿所谓的姐妹情谊。这番话要是叫励王给听见了,恐怕励王心里头就要开始冒疙瘩了。
向氏显然也感觉到了危机,虽说励王现在不在府内,但这里有这么多人,难保那张嘴巴不严实,就这么传进了励王的耳朵里头。
“妹妹这是说哪里话?哪里就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殿下最喜欢看见的便是自家姐妹和睦相处了,今日才和妹妹初次见面,妹妹又是敬茶又是问候的,礼数如此周全,姐姐欢迎还来不及呢,哪儿能见不得妹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