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时今日,你畏惧强权,趋炎附势,为了跟摄政王攀上关系,连亲闺女都不要了?”
杜太傅越听越感觉不对劲,面容愈发皱巴巴的。
“你这颠三倒四地说什么玩意儿呢?你老子还能害你?”
“我不听我不听,我以后都不想理你了!”杜盈哭出声来,“爹,我听您的嫁给摄政王,但绝不是因为我多畏惧他,更不是因为我对他有所图。爹,您记着,若不是为了整个杜府,为了娘,我才不愿踏进摄政王府半步!”
撂下狠话,杜盈便一股脑儿地跑走了。
留下那年将不惑的大丈夫满面沧桑,长长叹了一口气,呆愣了一会,却又苦笑出声。
“盈盈,以后,你会明白的。”
杜盈跑回自己的香闺,将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中泣不成声。
本来以为摄政王权势滔天,若是被逼无奈非嫁他不可也便罢了。可偏偏是自己亲爹主动应下了这门婚事。
好像她是什么小物件似的,被亲爹拱手相让于一个残暴之人,只为了那不值一提的权势!
杜盈越哭越伤心,忍不住大声嚎啕出来。外面突起大风,从未关严的窗户灌进来,吹散了哭声。
不一会儿,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啪嗒啪嗒,雨点断断续续,毫无节律地打在窗沿和屋檐上,好像苍天也为她流泪。
和着雨声,伴着风啸,屋内抽噎哭泣声越来越小。
屋外檐下父亲陪幼时女儿种下的铁皮石斛开出了六瓣淡黄的的花。
第二天一大早杜盈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叫念夏帮着梳洗,却始终唤不来人。
推进门的却是另一个侍女落梅。
随后,杜盈尴尬地发现,由于自己昨晚太激动,没等念夏买点心回来就跑回府了。
而可怜的念夏因为没看到人,以为小姐走失了,满大街地呼唤寻找,后来风雨交加,刚进府听到“小姐早就回来了”,旋即晕倒了。
杜盈一拍脑壳,直骂自己。
“念夏现在如何了?”
“昨儿回来就晕倒了,夜里发了高烧,已经叫了大夫了。”
杜盈难过地叹气到:“这事都怨我,一会儿去看看她吧。”
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沐。
昨晚的雨夜深便停了,如今只剩屋檐上的雨水点点滴滴掉在地上。
窗外的绿植经过一夜的洗礼,泛着新生的莹绿色。
杜盈去找念夏,看到她蹙着眉病恹恹的模样,心中无限愧疚,又想起昨日的委屈,此时一并发作出来,抱着念夏又哭了起来。
念夏无奈说道:“小姐,我的姑奶奶,我才应该哭吧?昨晚找你那么久,淋了雨受了风还染了风寒,现在头疼得紧。小姐,你离我远些,别把病气过给你了。”
从念夏这儿出来,杜盈突然有点迷茫,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孤家寡人,有种孤立无援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