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提着购物袋坐上车,反复思索着贺年野的这句话。
昨晚在那群人说着带着口音的普通话时,脑海里也冒出了这个念头。
这些年她一直待在京北,已经很久没去港岛,不可能招惹上那边的人,就算是家里的竞争对手,也该是绑贺年野而不是自己,唯一认识的港岛人就只有陆庭之。
她又想起昨夜被陆庭之强行禁锢在怀里,那个从一楼到家门口,时间长到她窒息的那个吻,以及陆庭之强烈的占有感,结束后却连招呼都没有就走了。
江妍有种再次被抛弃的感觉,她打开手机撞上卡,下载微信后点开陆庭之的对话框,想了想,打出几个字发送:
你伤怎么样了?
绿色条框后的圆圈缓缓转着,转成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江妍还在打字的手顿住。
她被陆庭之给...
删了?!
陆庭之抿了口茶,是上好的毛尖,但他喝不惯,杯子放在桌上没再动过。
“不知道您今儿要来,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林海乔脸上陪着笑,有些坐立难安。
陆庭之一双长腿翘着叠在一起,微微挺了挺靠在沙发上的背,“林伯父别见外,今儿不是代表家父来的。”
林海乔的笑容淡了些,“陆少这话的意思是...”
他继续和人打着周旋,“侄儿来京北也有一段时间了,之前一直想登门拜访,但都病着,今儿来也没别的事,就是和伯父唠唠家常。”
林海乔却听出了这话的言外之意,目光落在陆庭之贴着创可贴的嘴角。
陆氏二子向来不和,陆父有意退位,长子刚接手,脚跟还没立稳,老二跟着回了国,其意图可想而知。
在内陆没人敢动陆庭之,除了他自己身边的人。
林海乔的眼睛晦暗不明,把玩着手里的文玩核桃。
这是找自己站队来了。
陆庭之周围不知有多少他哥的眼睛在盯着,若此刻他与陆庭之在公司长谈,不出片刻便会落进陆庭朗耳中,而他和陆家新延续的合约也是陆庭朗来签的,再对比眼前空有名号的小少爷,心下当即有了筹划。
林海乔掩面咳嗽,面露不适,“亏你还惦记着我,只是人这年纪大了就容易生病,这才刚降了温,就染了咳嗽。”
说着,他把这咳嗽演得更逼真,作势要起身送客,却见陆庭之又换了个腿翘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黑金色镀边礼盒,放在手心右手展开,两枚精致的文玩核桃躺在中央,“知道您爱这,特意给您带来的。”
他将盒子顺着办公桌推到林海乔面前,盒子下紧跟着一叠文件,陆庭之眉眼含笑,“如今家父年事已高,家中所有事物皆有哥哥代为管理,但家中生意复杂,哥哥难免分身乏术,有些做地不当的地方还得请您多多包涵才是。”
林海乔再度变了脸色,抽出文件翻开几页后脸色愈发难看,强忍着怒意,脸上挂了笑,“侄儿来京北这么久可还住得惯,我名下有套宅子还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