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成都上学,川大计算机系,我叫苏茗茗,今年大二。
冯亦惊讶的说:呦!川大的,才女啊。
他们两个都大声的笑起来,之前的沮丧和焦虑都烟消云散。
冯亦接着说:你的脚怎么样了,肿的很厉害。
苏茗茗答到:应该不是骨折吧,现在只是单纯的疼,并没有麻木或者刺痛感。
我崴脚的时候也没有破裂声,就是骨折时,即使外界再嘈杂你也能听得到的那种声音。
嘿!跌打损伤你也懂?冯亦说。
苏茗茗摆摆手说到:这些急救、户外生存知识都是我妈妈教我的。
你妈是医生吗?冯亦问
不是医生,她喜欢户外运动,徒步爬山什么的。
说完,苏茗茗就低下头,不再作声,好像若有所思。
冯亦心想,行吧,把天聊死真是我的胎带技能。
正好我也不想聊了,心里还郁闷的很。
冯亦缓缓站起来说:我煮点馄饨,咱俩晚上先凑合凑合。
嗯,麻烦学长了。
苏茗茗又接着说:这里能洗澡吗?我觉得身上有股难闻味道,你没闻到吗?
冯亦说:闻到了啊,没好意思说。
那个冰斗湖不干净,海拔位置低,里面应该死过不少野生动物,还好你没有暴露伤,不然会感染的。
等一下吧,我去给你放水。
我这是救了个大小姐啊,冯亦心里骂到。
谢谢师哥。马上就过春节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工作啊,苏茗茗继续问到。
冯亦说:数据样本不够,不来不行啊。
张雪峰老师不是说过吗?男研究生就是牲口,你现在看到了牲口本牲了。
苏茗茗貌似察觉到了他有点郁闷,就安慰到:
等忙完就能回家,一家人团聚过春节了。
说完,她又低下头,不吱声了。
冯亦看到苏茗茗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转移话题说到:
我们这个浴桶,其实就是一个长方体的大塑料桶,以前装材料的,先将就一下吧。
冯亦放好水,在浴室边的柜子里拿了一件新的白色T恤递给苏茗茗。
说到:只有这样的衣服了,新的,先穿着吧。
苏茗茗接过衣服,一只手扶着冯亦的胳膊,一跳一跳的进了浴室。
浴室嘛,其实就是和卫生间在一起的隔间,在这个总共不到10平米的监测站,算是不错的福利了。
此时,冯亦望向浴室,磨砂玻璃门上映衬出一副玲珑的曲线,在灯光下摇曳生姿。
苏茗茗同学,你你你…把浴室灯关掉,开关在镜子右边,这个门稍微有点透。冯亦结结巴巴的说。
话音刚落浴室的灯就立即熄灭了。
色诱我是吧,还好我母胎单身有定力,冯亦一边嘟嘟囔囔一边煮着馄饨。
过了一会,浴室门打开了。
冯亦转身望去。
苏茗茗面色绯红,站在浴室门口,正用手使劲的往下拉着T恤。
一双纤细的大腿在白色T恤的映衬下显得更加修长了。
我的脚好像肿的更厉害了,完全不能吃力。苏茗茗说。
冯亦走过去,俯下身。
苏茗茗的一只手搭在冯亦的肩膀上,一跳一跳的蹦向床的方向。
冯亦把小桌子搬到床前,随后又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说:先吃饭吧,吃完我拿冰袋给你敷一敷。
苏茗茗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和粽子一样,只露一双手在外面。
汤真好喝,速冻馄饨,让你做出家常味了。苏茗茗说。
冯亦说:好吃吧,锅里还有呢。
对了,你们下撤BC营地的路线不经过我们监测站啊,你咋走到这里的?
苏茗茗一边往嘴里塞着馄饨一边说:我和闺蜜还有她男友一起报的团,本来早上天气很好的,可还没到C1营地就开始刮风下雪了,而且雾气特别大。
向导劝我们不要冲顶了,下撤时我掉队了,我一个人走了好久。
再后来,我就看到远处有一个蓝色的身影,一直挥手让我跟他走。
我不知道跟那个人走了多久,就到雪坡这里了。
哦,那个带路的人呢?冯亦疑惑的问。
苏茗茗说:雾气消散后,那个人就不见了。
冯亦接着说:你们团走的下撤路线上有不少冰裂缝,平时还好,但是大雾天,你自己走挺危险的。
前些天,你们那条下撤路线就出事了。还好,最后人救上来了。
苏茗茗点了点头说:我听向导说了,那次要是人出事了,估计又要封山了。
冯亦继续说:我今天下撤的时候,遇到一个驴友给我指路。
看身形,应该是个女的,你们是不是一起的啊。
苏茗茗说:给你指路的女人穿什么颜色衣服啊。
荧光绿,还背着一个红色背包。冯亦答到
哦,那不是我们的人,你看,我们队统一穿的橙色冲锋衣。苏茗茗指了指衣服说。
冯亦听后,疑惑的说:那就是说,没有这两个人指路,我们不可能遇到?
苏茗茗答到:是啊!遇到贵人相助了,今天没有你们两个,我就凶多吉少了。
聊完这些,他们两个都怔怔的坐着沉默了很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宿命感中多少带了些诡异。
吃过晚饭,一切收拾妥当。
冯亦说:早点休息吧,等雪停了我就联系他们。
你有事就叫我,叫不醒你就往沙发扔东西砸醒我。
苏茗茗听后咯咯咯的笑出声,躲进被子里去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屋子里还是很暖和的,没一会,他们两个都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