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古秦帝王的花园吧?”
陆尘皱眉,心中正想着便分开花草而去。
却真个说来,这些花草历经无尽岁月流逝,灵气灌溉,龙脉温养,亦堪得奇药奇草,可为大用。若有精通草药之道的存在,该十分欣喜,毕竟寻常花草也成了珍稀之物,必定非凡。
可陆尘不懂这些,屠白衣同样如此,就这些个花草触手可及,却也不敢随意妄动。
若当真是那古琴帝王的花园,其中花草,必定来历非凡。便此间瞧去,手边的植株便一茎分七杈,七杈悬七花,七花各七瓣,七瓣染七色,是叫什么,怎个来历,有和用处,尽都不知。就伸手将其拨开,也得血气涌动,鼓荡微风吹动才行。
只怕藏有剧毒。
“还得处处小心”
陆尘深深一叹,就分开这七花怪草方才上前。
溪流潺潺先前便见到,却此间再瞧,原是绕行古木而过,好似玉佩穿绳,便整个花园都被分作两边。然陆尘面色绝非好看,乃至相当阴沉,是前方那古木之处,下有丘陵隆起,在那溪流成环中间,正对陆尘的方向,草木枯绝,黑土荒寂,不见生机蓬勃,唯有死气森森。
再远处,就那古木背后,红花绿草依旧,是个繁荣景象。却溪流成环之外,亦如丘陵这半,同样荒芜,升腾死气缭绕,便那些个灵光成兽都无法靠近。
脚边正野兔直立,随着陆尘一同望向前方,一双乌黑的眸子满是灵性,好像能够听懂人言。
灵光成兽,触之则散。
“什么物极必反”
陆尘眯起眼睛,眸中金光四溢,却咬紧了牙关,额头有冷汗涔涔。
“分明生杀两仪之地!”
“陆兄弟!”
背后传来一声惊呼,屠白衣手中提着修远和尚已经追了上来,面上同样难看至极。
“这地方不可久留,得尽快”
还未言罢,屠白衣便瞧见前方模样。
尤其那株古木,半边繁荣半边枯,一半盛夏一半冬,正对太极两仪之象。却随着陆尘目光一同上移,屠白衣的面上更是变作惨白而毫无人色,更修远和尚也瞧得清楚,身子都在拼命。若非被屠白衣镇住,恐此间是要大声嚎啕,满口污秽之言。
古木参天,千丈之高,亭亭如盖,遮天而起。
枝叶繁密,犹如蛛网,却那开衩所在,不过三丈之处。
抬头可见,一尊石人半黑半白,正盘坐枝杈当央,九窍完好,不着寸缕,五官清晰,神态自然,又一手拿捏兰花指,一手承托无物处。却依着痕迹所见,那单手承托无物之处,本该有件东西才对,只而今空空荡荡,更手指处有断裂的痕迹。
有人到过此间,更夺走了那石人手中之物!
“会是谁干的?”
陆尘早便冷静下来,四周瞧去,未曾见到任何古怪生出,就松了口气,却心中仍旧疑惑。
玄道天眼所见,浓香如灵光成河,便那石人掌心所在,仍旧存了浓郁的香气不曾决断。那原本存在于石人掌心之物,若非圣道古药也定然不会相差很多,可而今已经不见踪影。
有人抢先一步?
也或这香意亘古不绝?
却这个答案,屠白衣也无法知晓。
“先不管那些,咱们得尽快离开才行,此间乃生杀两仪之地,绝非物极必反之处。若为物极必反,咱们还有生路,却一旦两仪倒转,生死混淆,便真就要殒命此间!”
屠白衣将将回神,面上满是警惕地扫过四周,再不多说,拉上陆尘便要离开。
却将将行出不过几步之遥,天地变幻,阴阳倒转,黑风呼嚎,死气森然。陆尘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再度清明时,就个肉眼所见之处,大片荒芜,低头再看,脚踏黑土。只抬眼观瞧,那奇花异草葱茏茂密之处,已经到了对面。
灵光成兽,野兔直立于清水溪流对面,一双灵性的眸子中满是惊恐,转身便逃,惊起大片的蝴蝶飘散星芒莹莹。
溪流成环,一半清澈见底,游鱼戏水,好不自在。
一半污血浑浊,白骨漂浮,哀嚎森森
那阴阳古木枝杈所在,本该背对此间的石人,却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清晰可辨的五官仍旧分明,却瞧去,一片浑浊,唯有冰冷的感觉好似深渊的对视。
就唯独看得清楚,那石人,眼眶中,缓缓溢出的,鲜血如泪